第四十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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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啞巴沒有找到,找到她的弟兄也不錯,天靈蓋自然是把九袋的姐姐當做了貴客,把她領到城隍廟裡,專門給她佈置了一個單間,鋪最柔軟的乾草,睡最好的門板。豆花就把自己丟東西的經過說了,天靈蓋想了想,肯定地說:“肯定是他倆。就他倆有這個能耐。”就走了出去。
天靈蓋再次回來的時候,手裡提著豆花那個包袱,身後跟著兩個人。豆花一眼就認出正是她遇到的那兩個乞丐,沒等她說話,那兩個就跪在她面前,磕頭搗蒜,說:“我倆有眼無珠,冒犯了九袋的親戚,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該死,該死。”
天靈蓋把包袱遞給豆花,說:“清點一下,看看少了沒有,要是少了半點,看九袋不打碎你倆的狗頭。”
那兩個又是一個響頭,信誓旦旦地說:“原封未動,我們哪敢私吞呢,還等著孝敬九袋呢。”
豆花就想到了一句話:囟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各行各業,都有自己的行規,古今如此,她想都沒有想到,在丐幫裡面,有如此森嚴的等級,小啞巴有這樣高的威望呢,怪不得她不想跟自己一塊生活呢,她在這裡過的是帝王般的生活。她居然產生了要留下來,和小啞巴一起做花子的想法。
豆花接過包袱,開啟來一看,簡直要無語了,她自認為藏的天衣無縫的那支手槍,也在包袱裡面躺著。
原來,這兩個花子第一次得手這麼貴重的“剩飯”,膽子都要嚇破了,就尾隨豆花的左右,想看看她到底是哪路神仙,何方神聖。看到她又藏了東西,還是槍支,就一併拿了回來,單等九袋回來之後上交,好邀功請賞。沒想到拍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鬧不好了還得挨家規處罰。
豆花久等不來小啞巴,躺著躺著就迷糊了,漸漸進入了夢鄉。
呂府這邊,宴席散了,戲班子也偃旗息鼓,從裡面傳出了打更人單調無聊的聲音:“天乾物燥,小心火燭。”熱鬧了一天的呂家大院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
在呂家大院的外圍,一個暗溝裡頭,兩個人蟄伏大半天了。仔細觀察過後,兩人躍出壕溝,輕車熟路,鬼鬼祟祟,鼴鼠一樣,鑽進了呂家的下水道里。
這兩個人一個瘦小,一個精壯,瘦子在前,壯漢在後,兩人依次進入,忍著下水道里的惡臭,摸索著前行。瘦子顯然熟悉這條下水道的路徑,動作靈巧,身手敏捷,走在前面帶路,就像一隻靈巧的狸貓。壯漢有點笨拙,跌跌撞撞跟在後面。瘦子估算著距離,回憶著上次進來的路徑,第一個出口應該到了,他摸到了一塊石蓋,是一個出口,可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掀不開蓋。壯漢過來也沒有掀開。
兩人繼續往前走,尋找下一個出口,第二個,第三個……找了幾個出口,都出不去,看來對方早有防範,下水道口被從裡面封堵了,這可是事先沒有想到的,怎麼辦呢?
兩人正自著急,忽聽得地面傳來輕微的扣擊把,順著響聲摸過去,向上摸到了一塊大石板,推了推,是活動的,兩人大喜過望,推開石板,一股清冷的空氣瞬時鑽入肺腑,沁入心脾,下水道里臭不可聞,憋悶難受,要是再找不到出口,兩人都要窒息在裡面了。
兩人剛要跳出地面,就有巡夜的人走來,忙又鑽進下水道里。待巡夜的人走遠了,才掀起石蓋,輕手輕腳地鑽出地面,辨清楚所處的方位,然後沿著牆根,夜貓子一樣,快速地往前躥動。
他倆的目標是後院的柴房。
後院裡靜悄悄的,偶爾有柴草舒展開來的聲音,發出了輕微的“絲絲”聲。天上沒有月亮,滿天的星星眨巴著眼睛,用晦澀的光亮給大地帶來了模糊的光明。一隻貓跳上房頂,踩落一塊瓦片,驚動了兩個守門的大漢,走出來四處觀望,確信沒有異常之後,又縮回陰影裡邊,蜷縮起來。
柴房門口有人把守,這應證了訊息的可靠。偷摸進了的那一瘦一胖的兩個人隱在暗處,等待著機會,想著辦法,如何能把兩個守門的大漢引開。
可是,兩個守門的大漢就像焊在了那兒,一步都不曾離開。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外面接應的人應該等不及了,關鍵是時間有限,等小鬼子回過神來了,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這兩個急的抓耳撓腮進不去,那兩個卻是鎮定自若不出來。忽然房頂上的瓦片唿喇喇成片往下掉,砸在地面,發出刺耳的碎裂聲,那兩個守門的大漢,不得不走出來觀看,一隻大貓嘶叫著,在房頂上奔跑逃去,踩落了大片的屋瓦,也許是在急於去追趕著一隻母貓呢。兩個守門大漢警惕性極高,在周圍觀察過一遍,罵罵咧咧地返回原位。
趁這個空隙,先前的那兩個一閃身進了柴房。讓他倆大感意外的是,進了柴房,下得地窖,這一路走來,進了幾道門坎,每一道門都沒有上鎖,大鎖就在門上掛著。
顧不得考慮別的,兩人進了地窖,摸到了一個軟乎乎的肉體,在那裡痛苦地蠕動。不管三七二十一,那個精壯的漢子,把那個奄奄一息的人背在背上,兩人順原路返回。每出一道門,那個瘦子都要上鎖,生怕在裡面的人跑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