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整個韓國之中,以個體的戰力而論,大將軍姬無夜絕對可以算得上是名列前茅。

他能夠號稱是韓國百年以來最強之將,可不僅僅是因為統兵打仗的手段,自身的刀法和箭術,同樣達到了百年一見的程度。

但是以衛莊來看,如果真到了必要的時候,他要殺姬無夜的話,至少能夠有七成的把握。

因為這個人的心性,早已經不復是當年沙場上馳騁無敵的將軍,最近這些年來,姬無夜長居都城之中,更多玩弄的是權術手段,窮奢極欲,無論是武功還是智謀,其實都是會退步的。

只要想辦法激怒了姬無夜,衛莊自忖殺他不難。

反而是名義上屬於姬無夜部下的這名血衣侯,他的武功才是真正的難纏,武學之奇異,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衛莊如果對上他,自忖也只有五成的把握取勝,要殺他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高樓之上,紫女俯瞰著遠處的那座客棧:“而他今天晚上要面對的,還並非是只有血衣侯。”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他如果真的未能成功,那我也會把握時機,實在不行的話,以我們兩個的實力,要安然撤走總不是一件難事。”

衛莊提劍站在飛簷之上,警惕地觀望著客棧四周。

那座客棧裡面的人員分佈,他早已經派人打探過,除了血衣侯以外,其餘十幾人雖是精兵,卻不足懼,真正值得考慮的,還是那些同屬於姬無夜陣營之中,隱藏在暗處,沒有現身的人物。

轟!!

客棧二樓的牆壁傳來一聲震響,連窗戶帶牆壁被轟出了一個大洞。

明目張膽的刺殺行動,終於開始。

血衣侯的房間裡面,劍光像閃電一樣揮動起來,數次明滅,已經把整個房間裡面變得一片狼藉,桌椅,床鋪,牆壁上,到處都是被凌厲劍氣切割過後的痕跡。

就算是這個時候有數十名鐵甲精兵圍困過來,也會被血衣侯的劍氣殺的乾乾淨淨。

但闖入他房間的那個人,居然沒有被這些劍氣觸碰到分毫。

那一杆如同青竹的翠綠棍棒,跟整個房間裡面的其他色調都顯得涇渭分明,就像是被劍氣狂風捲進去的一杆尋常竹竿。

但許安然拿著這樣的一根棒子,每每一揮之間,就能清清楚楚的,劃出一道直逼向血衣侯要害的軌跡。

血衣侯的劍氣雖然猛烈,聲勢雖然嚇人,但他才是處於下風,不得不後退的一個。

“我可以肯定,我以前從來沒有跟你見過面,但你居然能夠看破我所有的劍招,難道這就是道家莊子所說的明鏡止水之心嗎?”

血衣侯說話之間,以自己的背部撞開了房門,也撞碎了二樓走廊的欄杆,落到整個客棧一樓的大堂之中,暫時拉開了距離。

他能夠在激戰之中說話,試探刺客是否與道家有關,足以說明還沒有使出全力。

劍法招數被看破,也不足以讓他驚恐。

因為劍法並不是他最擅長的東西,劍氣與寒冰幻術的完美結合,才是血衣侯赫赫威名的來源。

血衣侯一落到大堂之中,那些負責守衛他的精兵們,也各自拿著散發寒氣的冰晶長矛,靠近過來,投射出去。

長矛沒入二樓的那套房間裡面,一旦矛尖觸碰到任何實質物體,就會立刻使整支長矛爆散開來,體積膨脹數倍,冰封附近的事物。

許安然的身影飄忽,從眾多冰晶之間穿插而過,俯瞰下方。

血衣侯雙劍起舞,身體旋轉,客棧大唐的地面之上,四面的立柱之上,紛紛生長出了寒冰荊棘,飛快的向著二樓蔓延穿刺過去。

血衣侯那一身紅衣,隱藏在眾多寒冰荊棘後方,因為寒冰的折射,而使得位於寒冰荊棘另一邊的許安然,完全無法確定他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