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初捧著冷建軍的遺像,眼淚無聲滾落。

身後跟著冷蕭和孩子們,還有一眾親朋好友。

長長的隊伍,黑壓壓一片,哀樂不絕於耳,氣氛說不出的壓抑。

一直到將冷建軍安葬到墓園,冷如初跪在地上久久不肯起來。

她恨自己,沒能將殺害爸爸的兇手揪出來繩之於法。

更恨自己到現在都還對秦御保留意見,覺得殺爸爸的可能另有其人。

她對他的信任,已經超乎了她的道德倫理所能承受的範圍。

可秦御呢?

他卻在懷疑她跟塗良合夥,給他下毒!

天色越來越晚,前來弔唁的賓客們一個個都離去了。

唯獨留下冷如初一家守在墓碑前。

冷如初讓冷蕭帶孩子們回去,她想一個人陪陪爸爸。

冷蕭起初不同意,可拗不過冷如初,終究還是帶著孩子們走了。

偌大的墓園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跪在那。

天空中突然下起瓢潑大雨。

雨水澆在她的身上,冰涼刺骨,她的身子在雨中微微顫抖著。

臉上早已不知是被淚水還是雨水浸透。

目光空洞地盯著冷建軍的墓碑,心痛如絞。

頭頂突然出現一把大傘,替她擋住了風雨。

她卻渾然不覺,身子疲憊地往後靠,“爸,我快撐不下去了,可不可以請你把我也帶走?”

身後傳來一聲冷斥,緊接著,她就被人一把拽起,“這就扛不住了?不是說你爸的死,你跟我沒完的嗎?不是要把我當小白鼠一點點折磨,看著我生不如死,報仇雪恨的嗎?”

“秦御?”冷如初猛地回過神來,倏然抬眸,就對上秦御噴火的目光。

她下意識掙扎起來,“放開我!你來做什麼?我爸爸不想看見你這個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