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於那位中國小朋友的爭吵辯論後,阿道夫對中國歷史的興趣愈發濃厚。

身在牢獄中的他讓秘書赫斯,找來了大量有關中國的歷史文獻,不察不知道,就民族而言,數量之多讓阿道夫有些咋舌。

漢族,蒙古,滿族,維族,苗族,壯族………還有那些消亡的如契丹,党項……

到十月份時對中國歷史有著相當瞭解的阿道夫,在於何璋玲進行談話時,口氣雖說還有點高傲,但是較之以前,還是和善了不少。

十一月十一日,十多天沒有見到那個中國小朋友的阿道夫,接到了何璋玲的一封信。

信是何璋玲口述,卡特代筆寫成。大意是中國國內情況有變,何璋玲不得不回國早作準備。

儘管有些看法不盡相同,但對阿道夫的愛國之心予以支援。給了些建議和意見,最後附上一張百萬英鎊的支票。

期望在不久的將來,阿道夫先生執掌一國權柄時,能對苦難的中國有所幫助。

放下手中的信箋,阿道夫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有意思的小朋友。此時的他,有一種天下捨我其誰的感覺:

德國,德意志帝國,我的帝國。

1924年九月的廣州,相比較95年後的羊城,狹小而落後。

“統一馬路業權”法案的餘波剛過去不久,商團成員,又拒絕了孫中山關於其成員提議加入國民黨的提議。

以陳廉伯為首的廣州商人買辦集團,佔著有列強在背後支援,更是加大了武裝團丁的速度。

1924年8月10日,向英商南利洋行購置槍械9000餘杆,機關槍40挺,子彈300餘萬發。

由此而引發的連鎖反應,使得雙方關係極為緊張。就是在這種微妙的局面下,何璋玲帶著從美國淘換來的一戰“剩餘物資”,三個參戰師的裝備,明天就會有八艘萬噸級的貨輪進抵香港外海。

當然,重炮就別指望了,那是限制出口的,輕武器方面,有克倫斯藉助於摩根和洛克菲勒的關係網,美國官方睜一眼閉一眼也就過去了,畢竟是剩餘物資。

可重炮不同,那是國之利器。就是這些剩餘物資,也費了何璋玲老鼻子勁才湊齊。

到廣州後,何璋玲遊覽眾多處勝古蹟,之後就直奔長洲島。這次到廣州的最大目地是會友,是在上海認識的那位田雄介,不過,現在他叫蔣瑞元。

黃埔軍校校長辦公室,蔣瑞元端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桌椅上,看著這熟悉而又陌生的字型,思緒又回到了在上海那段畢生難忘的記憶。

刺殺鄭汝成,肇和艦起義,在租界落魄而後逍遙的日子。許久後,才收拾心情,把信箋揣進內衣口袋,抬頭問站立對面的衛兵道:

“世和,人到那裡了”。

王世和立正回道:“報告校長,三人都在校門外”。

蔣瑞元站起來,戴好軍帽,整理衣襟,之後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校門口,何璋玲正視著那副民垂後世的對聯:

“升官發財請走他路,貪生怕死莫入此門”。

由此而想到幾年之後的那些事,何璋玲不禁搖搖頭。

對進進出出的人視而不見,和龔雪琴低聲說起了話。

蔣瑞元一路行來,不斷有人向他敬禮,他也威嚴地不斷回禮。龔雪琴抬眼不經意間看到正走向門口的蔣中正,扯了扯何璋玲的衣服下角。

何璋玲順著龔雪琴眼神直視的方向望過去,蔣中正正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這裡走來。

當中寒暄自不多提,何璋玲隨著蔣中正走進這間簡陋而整潔的辦公室:一套會客沙發,一套桌椅以及後面的檔案櫃,中央的牆壁上掛著孫中山先生的巨幅畫像。

待何璋玲龔雪琴坐定,王世和端上了濃香撲鼻地極品鐵觀音,之後就站立與蔣中正身後不遠不近處。

何璋玲見一個衛兵竟然能陪著老蔣見客,這關係可不一般吶。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那就隨意好了。

和在上海時的做派一樣,何璋玲翹著二郎腿,身子躺臥在沙發上,用隨意的語氣講述者這些年的經歷,當然有些事情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比如道班集團。

蔣中正除了喝茶外,自始自終都沒有動過一下,其不怒自威的那種氣勢讓何璋玲看了都想笑。

蔣中正也說了說,兩人自上海離別之後他的經歷。之後就是回憶過往,展望未來。

午飯時,只有何璋玲,龔雪琴,蔣中正,以及匆匆趕來的周翔宇四人。

在酒桌上,何璋玲向蔣瑞元、周翔宇說明了此次見蔣的目地:

給初創基業的朋友,撐撐場面。贈送一個半美軍參戰師的輕武器和所屬輕型火炮,並附上三百萬英鎊現金支票兩張。

事業初創,起時艱難。

蔣瑞元、周翔宇兩人,對這位多年前認識的小朋友,也沒有做出什麼矯情的動作,直接接過支票揣進了褲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