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宿話落,琴聲夾帶的憂傷漸漸停下來。

大家哭聲也全部停止。

“咦?我怎麼哭了?”劉競華抹把眼淚:“我剛才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章一兵擦擦眼淚說:“不知道為什麼,我剛才特別想哭。”

李立早跟著道:“我也是。”

“我草……”廚房裡傳出學徒的聲音:“我怎麼把要吃的雞給埋了?還插了三柱香?”

“……”白太極趕緊擦去眼淚:“我們剛才是被琴聲控制了情緒。”

一個大男人哭的這麼傷心,還真是尷尬,而且他剛才把他後面幾十年的眼淚都哭沒了。

“哪來的琴聲?”李立早順著不急不慢的琴音往屋頂看去:“師妹怎麼跑到屋頂彈琴啊?”

白太極道:“她心情不好,你們不要打擾她。”

緊跟著,琴聲激烈彈奏,不懂琴音的人都能聽出裡面的怒火。

夜宿喃喃說道:“怎麼辦?我突然覺得很生氣,有種想要揍人的衝動?”

李立早急忙道:“別啊,你要是打人,我們哪還有活命的機會?”

白太極說:“大家散開,不要一群人待在同一個地方,等沒有琴聲再出來。”

李立早他們趕緊回自己房間躲起來。

廚房裡的人也顧不上做菜了,連忙離開後院。

白太極轉頭去看廉政,可是身邊哪還有廉政的身影。

他低頭對白陰陽問道:“你有沒有看到廉政?”

白陰陽眨著帶淚水的眼睛:“姐夫有來過嗎?我沒有看到。”

“……”白太極顧不上這麼多,抱起孩子回房間。

琴聲在半個小時後停下來,憋在符麓的悶氣也隨著琴聲消散,她抱著琴一躍而下,跳下祠堂,回到她的房間。

她給白太極發去訊息,在她沒有離開房間之前,誰也不能打擾她。之後,她在房裡佈置了結界陣法,再躺到陣法裡,企圖尋找她失去的記憶。

符麓躺在結界後不久,人就進入了夢鄉。

夢裡的她穿著國師的繁雜錦華的白色衣袍,坐在特別豪華的大嬌子上,有三十六名宮人抬轎,前面還有上百名宮女撒花開路,仗勢比皇帝還要鋪張。

要是別人早就說她浪費國家財力物力,被人指指點點,可是她卻深受百姓愛戴和擁護,大家覺得只有這一種仗勢才配的上他們的國師。

國師轎子一來,眾百姓主動向她下跪,只有一人突兀的直立在人群中笑看著她。

那人正是空相,他走到夾道中間,攔下她的去路,用清朗的嗓音問道:“國師大人,貧僧看你跟貧僧有緣,不知能不能跟你化個緣?”

這是符麓第一次見到空相,當時因為看不穿這個人,她讓她的侍童給了對方兩定金子,當是結個善緣。

她以為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不料,和尚從此纏上她,還說她身上有他的東西,要是一日不拿回來,就一日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