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起身,無奈體膚之痛切齒,掙扎數下終動彈不得,只得緩緩閉上眼眸不去瞧少女眼中戲謔。面頰上浮起的嫣紅令他臉頰滾燙,只覺這般場景讓他恨不能掐死百里如松。

好死不死的,你去將這個討厭鬼招來幹什麼!

百里淵眼風微動,並未瞧向心思各異的兩個兒子,只淡淡瞧著百里明漪:“若是你,當如何打算?”

“我麼?”百里明漪眸色一凝,眼底忽而浮起冷銳殘忍的殺氣:“對付礙事的人,只需一個法子足矣。殺!”

百里明漪本是個妖嬈嬌俏的美人,卻在殺字出口時忽將瞳孔縮了縮。周身陡然迸發出的冷意,叫人膽寒。

百里雲笙瞥她一眼,心中不屑。如今的林楚是林首輔昭告天下的嫡子,榮敏公主最在意的人。

殺她?談何容易!

“這幾日你只管安心養傷。”百里淵垂眸瞧向百里雲笙:“需要什麼藥讓你身邊的人只管去庫房裡取。傷好之後,儘快著手準備與花翎大婚之事。”

“父親!”百里雲笙蹙眉:“那個女子貪婪淺薄,豈可讓她入府?”

“皇上已經下了聖旨,此事已成定局。”百里淵不給百里雲笙辯駁的機會:“大婚之事無非走個過場,堵住悠悠眾口。入府之後,她便是你的屋裡人,捏圓揉扁,還不是你說了算的事情?”

百里雲笙咬牙,眼底陰霾漸生:“兒子明白了!”

“那,我送二哥療傷去。”百里如松悄然鬆了口氣,湊至錦凳邊攙扶百里雲笙。

“你站住!”百里淵眸色一冷,惡狠狠瞧向百里如松,眼底乍起陰鷙的狠戾:“從今日起到祠堂中罰跪去,一天只能給一頓飯吃。不跪足五日,不許出來!”

“啊?”百里如松哀嚎:“為什麼?”

“為什麼?!”百里淵勾唇,笑容陰沉冰冷,一巴掌打在百里如松面頰:“你在宮裡做下的好事,還有臉問我?”

百里如松捂著發燙的面頰,滿目委屈:“我做了什麼?”

百里淵眯了眯眼:“穢亂宮闈!只這一條,足以令整個百里家覆滅!”

百里明漪驚恐的瞪大眼,十指纖纖一雙玉手捂住嘴巴:“三哥哥,你竟然……竟然……。”

穢亂宮闈的罪名非同小可,連剛剛掙扎著起身的百里雲笙一時都忘了疼痛:“三弟他……斷不會如此。父親,您可是被人矇騙了?”

“我沒有!”百里如松蹙眉嚷道:“是哪個殺千刀的誣衊我!看小爺將人揪出來不把他碎屍萬段!”

“誣衊?”百里淵冷哼:“你自己想想,你對那神農藥局的藥師做了什麼?!”

“那個女子?”百里如鬆氣勢一弱:“他不是林家的婢女麼?誰讓林楚那麼猖狂?我就是看她不順眼。她的婢女出了事,倒黴的只會是林家,誰也查不到咱們頭上來。”

“愚蠢!”百里淵抬腳,狠狠踹向百里如松小腹,將人踹的一個趔趄跌倒:“宮裡是什麼地方?你以為你掌管禁衛軍就能隻手遮天?你不知道宗正府是做什麼的?我同你們說了多少次。真正可怕的敵人,永遠不會將他的底牌暴漏在你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