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沈行笑道:“桑柔說,只要來兩江就能看到六爺。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真好。”

林楚斜睨過桑柔,她將沈行給帶到兩江,幹什麼來了?

知道林楚在打量她,桑柔不以為杵,反倒挑眉向林楚勾了勾唇角。

而桑柔身邊坐著那些人的心情就不大美妙了,尤其以乾瘦男人為最。

他還維持著高高在上的罵人姿態,神情毫無轉圜的僵在了臉上。頗有些詭異。

林楚眼底,流露出些許玩味:“未必就真的好。”

“怎麼會不好?”沈行喜笑顏開:“天塹分別後,我日日都在思念六爺。有了你的訊息,我在家裡是一刻都待不住。”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沈行喜滋滋指著六爺:“這位,就是我常給大家提起的六爺。若沒有她,你家少爺我,早就成了一抔黃土。她就是咱們沈家的大恩人!”

沈行等了半晌,桌面上一片詭異的安靜。他即便再粗心,也覺出了不對勁。

“怎麼回事?”沈行眉目一立,眼底傾瀉而出疾言厲色,有淡淡殺意瀰漫。

噗通!

乾瘦男人身子一抖,種種跪地:“小人該死,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貴人。求貴人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小人吧。”

桌上氣氛一時緊張,唯有桑柔端著酒杯靠在椅背上。眼底一抹似笑非笑。

“既然知道該死,怎麼還不去死?”沈行面無表情,出口的話似刀劍鋒銳。

乾瘦男人身子一抖,沈行的毒舌還在繼續:“你衝撞別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要放過別人?憑什麼犯了事就讓別人放過你?我沈行身邊,不留這種自私自利,沒有眼光的廢物!”

乾瘦男人目若死灰,掌心泛出冷色如霜,絕然刺向心髒。

嘭!噹啷!

眾人吃了一驚。

乾瘦男人不是該用匕首捅死自己,怎麼……

連人帶匕首都飛了出去?瞧那閃著寒光的匕首,掉在離乾瘦男人足有三丈的距離。想要血濺當場怕是沒可能了。

“六爺,這是何必?”沈行回望向林楚,臉上陰冷暴怒的氣息尚未得到舒緩:“這種人,死有餘辜。”

林楚慢悠悠整理了下因抬腳而稍微凌亂的下襬:“他若是因為冒犯我死在這裡,難免你手下這群兄弟要將賬算在我頭上。”

她輕輕嘆口氣:“我從進來開始,就吃了兩口菜。卻要背上一條人命,我冤不?”

眾人恍然,繼而震驚。

原來乾瘦男人方才是被林楚給踹飛了出去。要知道,他聞名天下,憑的就是出手之快。林楚竟能在千鈞一髮時,將人精準的踢飛出去。

這個人……有點厲害。

“但他得罪了你,就該死!”沈行皺著眉,不依不饒。

“既然得罪的是我,我都不計較,你計較什麼?”

沈行被問住了,不知如何接話。

桑柔抿唇嬌笑:“六爺真是宅心仁厚的大善人,你們今天算是遇見好人了。”

婉言皺了皺眉,眼底閃過冷色。無論是神態還是語氣,桑柔似乎都在推崇誇讚林楚。但……

她的話讓人聽著,就是莫名覺得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