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蘇蘇驀然住口。似想起了齷齪陰暗的往事,再無法開口。

“一切皆是花翎一人所為,與大領主無關,您無需介懷。”端木言微笑著開口:“若非有你相助,我又豈會這麼快康復?”

“你……。”苗蘇蘇一驚:“你都知道了?”

為了端木言的身體著想,眾人並沒有將有關血咒的詳細情形告訴她。

“那天生產時我雖血流不止,你們的話卻是能聽到的。”端木言微笑著開口。

“言兒,我對不起你。”苗蘇蘇斂下眉目:“若不是我……。”

“花翎的事情又與你何干?”端木言瞧著滿速速:“若沒有你,我現在還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呢。”

“你果真……。”

苗蘇蘇眸色一暗:“是臻兒姐姐的女兒,同她一般的性情。這般坦蕩,半點叫人恨不起來。”

端木言瞧她眸色幽暗,滿腹心事鬱郁不得志。不由開口問道:“花翎如今……何在?”

苗蘇蘇身軀一顫,眼底有不能承受之重。

良久方才緩緩抬眼,朝她勾唇一笑,眼底卻分明艱澀而悲涼。

她一字一句悲傷說道:“世間……再無……花翎。”

端木言只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對這答案,她並不覺意外。

花翎以自身血肉為引給她下了血咒,血咒終止,她的下場好不到哪裡去。

“她並非遭受到咒術反噬。”林楚說道:“而是被人殺死。施術過程中蠱主身亡,或許就是咒術終止的原因。”

端木言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她並不在意花翎的死亡原因,如她那樣的人,死有餘辜。

“大領主,我有一事相求。言兒,你也得好好聽著。”

林楚忽而正色開口:“無論如何,你們兩個都必須得答應。”

“什麼?”二人均是一愣。

“我想……請大領主,將言兒的孩子帶回南疆去。”

“……什麼?”

眾人震驚,怎麼都沒有想到,林楚會提出這樣的請求。

“我不同意!”

林長夕推門進來:“我的兒子,為什麼要讓別人去養?”

端木言也咬了咬唇開口:“名節什麼的,我一點都不在意。”

“你們別急,聽我將話說完。”

端木言他們以為,她讓苗蘇蘇帶走嬰兒,是為了掩蓋她未婚生子的事情。

事實,並非如此。

林楚揮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西楚大亂,如今並不是他現身人前的時機。我等皆將迎來一場大戰,哪裡還能顧及到他?放眼整個天下,唯有南疆偏安一隅,又有瘴氣蠱毒相護。於孩子而言,南疆才是天下最安全之地。”

林長夕皺眉:“我若是連言言母子都不能保護,還能算個男人?”

“四哥。”林楚輕聲說道:“安全問題,並非我讓他前往南疆的最重要原因。”

林楚抿唇,緩緩走至搖籃邊。將裡面熟睡的嬰兒抱起,走至三人身邊。

“你們仔細瞧瞧小夥子,可有發現不同尋常之處?”

她懷中嬰兒已經醒了,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大家咯咯笑。

這些日子他被照顧的不錯,出生時皺巴巴的面板已經完全舒展開,成了玉雪可愛的肉包糰子。

“你們瞧這裡。”林楚的指尖輕撫嬰兒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