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林楚輕呵,眼底閃過細碎紅芒:“一次不乖,就打到他們乖。我心腸軟,不在意多教教他們怎麼做人。”

熊大氣的面色發青:“無相渡禁止私鬥!你以為每一回,你都能這麼幸運麼?”

林楚瞧他一眼:“我都說了,不是私鬥,只是單方面的凌虐。熊教頭記性不好就少說些話,省省腦子未來還能聰明些。”

熊大面上青白交加,想到上面的交代卻不敢對眼前女人有絲毫不敬。唯有狠狠咬了咬牙,冷冷哼了一哼:“不識抬舉!”

再之後,熊大沒有再說話,且加快了腳步。

待兩人來到一處院落外,熊大抬手掩著口鼻瞧她,拿眼神示意她近前。

林楚朝裡瞧了瞧。

院子不大,只有一進,建了三四間屋子。

這裡的每間房屋皆為石砌,石塊慘白清冷,即便在陽光照耀下,也時刻散發著冷幽幽悽慘的光芒,叫人瞧著就莫名覺得冰冷無情。

院子裡或站或坐,四處散了不少人。

那些人頭顱低垂瞧不清樣貌,頭髮髒汙糾結,瞧上去與乞丐並無分別。

然而,他們身上的衣裳卻奇異的乾淨,纖塵不染。過於整潔的衣物與髒汙糾結的頭髮,儼然成了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熊大領著林楚進去的時候,院中眾人正在用飯。

林楚對眼前瞧見的一切表示震驚。

她不是沒有瞧見過別人吃飯,卻從不曾瞧見過有人吃飯的神情,能夠這樣的專注。

他們將每個米粒放入口中後,都細細嚼碎,反覆品味後才吞下。

碗中米粒食淨後仍意猶未盡,再將手裡捧著的碗仔仔細細舔過。直到粗瓷的大碗變得整潔如新,如同剛剛被洗刷過一般。

林楚挑眉,若非長久的飢餓,哪裡能鍛造出如此“節儉”的習慣?

無相渡還真是個令人充滿意外的地方!

“娘,請用飯。”

耳側,陡然有稚嫩一道聲線響起。聲音脆嫩柔弱,似三月裡初春時新發的嫩草,只一動便能撩撥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