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抬眼瞧去,山嶺斜長並不高聳,恰似一隻跪俯於地面的大牛。

而牛頭處的牛嘴位置有黑黝黝一個洞口,從那洞口中有森然冷氣咕咕冒了出來,令人瞧的不自覺打了個顫。

林楚手腕一緊被林止攥住:“你才大好,此等陰邪之地莫要去了。交給我吧。”

林楚微笑:“與齊遲談判的人是我,我不去可說不過去。”

瞧見林止皺眉,林楚拍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我膽子素來挺大,這你是知道的。”

“但我之所以膽大,來自於絕對的實力。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何況,我還有古婆婆給的丹砂精魄護體,不礙事。”

林止眸色微閃:“進去後不可遠離我,一旦發現異常速速退出。”

林楚點頭:“好。”

她的唇角不可遏制的勾了一勾。

林止變了,她又何嘗沒有變?

他小心謹慎,不肯離開她半分。她也甘之如飴,並不牴觸。他們都不似從前堅硬冷厲,卻均不曾後悔。

自打踏入牯牛嶺,阿魚便停止了嬉笑。眼底亦透出與她年齡並不相符的慎重。

少傾,她忽而雙膝跪地,將右手緊握成拳緊緊貼在胸口,低垂下了頭顱。

女子的低吟聲漸起,慢悠悠細碎而低沉。

沒有人能聽懂她在說些什麼,氣氛卻在那一刻,也隨著她的吟唱漸漸凝重。

“停下。”

林楚轉身,朝大部隊吩咐道:“原地等待!”

阿魚是在祈禱!

南疆有南疆的規矩,阿魚的巫祝的女兒。自小耳濡目染,自然也學到了古婆婆幾分本事。

牯牛嶺人獸絕跡,固然與它特殊地貌有關。其中、也不乏當地禁忌風俗使然。

南疆人不喜歡牯牛,自然對牯牛幻化的牯牛嶺也生不出歡喜。往日能離多遠便離多遠,生怕沾染了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