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纖纖發動第一次攻擊後,已經是強弩之末。雖不至氣絕,若想再發動攻擊,卻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調息。

所以,他故意以言語相激。聽上去囉囉嗦嗦一大堆,實際上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

追魂吸口氣:“真……看不出來!”

林止瞧他一眼:“人說江湖險惡,與朝堂權貴的爭權奪勢比起來,尚不及萬分之一。”

男人頎長身軀緩步而行,披一身風雪,朝庭院中最深處行去。

屋中,姚纖纖身軀爛泥般癱在床榻之上,眼底帶了幾分詭異幽光,面頰卻透著紅暈。

“醒了?”

林楚撩一撩衣襬,隨意坐在屋中粗糙木椅上。

他的姿態慵懶卻優雅,屋中木椅做工粗糙連彩漆都剝落了。被他隨意一坐,便似成了世間最舒適奢華的坐榻。

姚纖纖眸色一閃。

天下間總有那麼一些人,無論在何時何地總能煥發出光彩。這些人生於天地間,似乎就是叫別人來慚愧的。

“說吧。”

男人悠揚的聲音緩緩響起,半個多餘的字也無。

姚纖纖一聲低咳。自打他力竭昏迷後,這人從未露過面。

林止不來,並不是瞧不起自己,也不是他不被需要。

只是這天神樣的男人篤定,在自己強弩之末氣血兩虧之下,根本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所以,林止在等!

等自己有足夠的資格,同他對話那一日。

“林宗主。”姚纖纖朝他點頭:“我可否信任你?”

“你若不信。”林止眸色清淡如水:“現在便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