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在島上可以隨意被折辱,欺凌。但是,不能死!

這也是當初阿嫌拿生命搶下米飯時,熊大會恐懼的原因。囚室邊種植的藥草,也正是為了保障島上囚徒的健康。

林楚激怒熊大,就是為了試探。

事實果真如她所想,她與阿嫌毫髮無損,既如此……

此後的日子得好好計劃一下!

“熊隊長。”林楚唇邊綻開清淺笑容,笑意卻未達眼底:“阿嫌病了,很重。若是耽擱了救治的時辰,只怕你的命不夠賠。”

“病了?”

熊大眸色顫動面孔一瞬蒼白,儼然嚇了一跳。這才注意到阿嫌面龐之上不正常的紅暈。

被他方才耽擱了一會,孱弱的孩子幾乎站立不住,眼看著便要軟倒在地上。

高鼻碧眼的男人目光直勾勾掃了過來:“快把那孩子送回去休息!”

林楚挑眉,眼底閃過一抹幽光。他們果真很在意囚徒的生死!

“你怎麼不早說!”

熊大立刻給林楚讓路:“本隊長命你立刻將他送回房裡去,好生伺候。若是有半點差池,一切後果由你承擔!”

林楚輕呵,熊大推卸責任表現的不要太明顯。看來,島上囚犯的性命比她想象中更加重要!

很好!

“來人。”熊大大聲喊道:“快去請沈太醫,儘快給阿嫌醫治!”

林楚聽的腳步微滯,無相渡中有郎中不奇怪。但太醫是在逗誰玩呢?

無相渡中的事情,真是越發有趣了!

轟隆!

耳畔陡然傳來一聲巨響,腳下地面震動。

奪寶河平緩如鏡的水面上,剎那巨浪滔天。如野獸大張的巨口,眨眼將人吞沒。

“救命!”

河中女囚驚呼連連,巨大浪花將她們身軀纏住,腳下難以立足。一個跟頭被水浪掀翻,尚未掙扎起身便被無情巨浪給拖去了河中深處去。

“娘!”

阿嫌一聲大喝,耗盡了最後一絲氣力,雙眼翻白朝地面倒去。

“糟了!”

林楚手臂一捲將他小身子攬入懷中。觸手只覺孩子綿軟身軀火炭一般滾燙。

她再不敢耽擱,解開外袍將他攬入懷中抱緊。卻並沒有回屋去,只選了塊乾燥的地面坐下。

她眉峰緊蹙,眼底暗沉如海。

方才的動靜,像極了地震!這個時候,開闊的野外遠比屋中安全的多。

河岸上的守衛在地震發生時均愣了一愣,卻即刻反應過來。

人人均來不及除下衣衫,便飛奔著躍入水中。將被河水捲走的女人,一個個奮力救回。

多寶河上下,成了一鍋粥,紛亂而恐懼。

阿嫌娘和玉安安最先被救起,兩人都被安排在林楚身邊坐下。

然而,那絕世傾城的女子,從始至終都不曾瞧一眼林楚懷中昏迷的孩子。只將木然空洞的眼眸,投向高遠的天空。

玉安安面色白的近似透明,連嘴唇都失了血色。卻強撐著起身,湊在林楚身邊。

“啊!”

玉安安只瞧了阿嫌一眼,便蹙緊了眉峰:“怎麼燒得這麼厲害?若是風邪自傷口入體,今夜晚間定然有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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