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弒帝謀反就弒帝謀反了?”林楚朝百里淵翻個白眼。

“說了就能管用,這麼神奇的話。那我也說我乃是替皇后娘娘前往弔唁,才會出現在龍彰宮。”

她目光冷幽幽掃過百里淵:“我的證人便是當日隨我入宮的護國軍上下。敢問攝政王,你說一心為公,不得已才派人暗殺我。你的人證呢?”

“若是沒有。”

林楚冷笑,周身氤氳出暗沉如海的氤氳殺氣。

“那麼,你私下調兵入城,弒殺朝廷命官的罪名。可就坐實了!”

百里淵再度默不作聲。

林楚冷笑:“因遭人暗殺,耽擱了我不少時辰。按理,弒帝案的人證不是早該上了公堂?因何未見?”

百里淵沉著臉:“本王如何得知?”

“你當然知道。”

林楚冷冷瞧著他:“因為,早在升堂之前,你堂堂攝政王大司馬。一邊指使天鷹衛暗殺我,趁著我們的注意力都放在暗殺上時,你安排的人便已經潛入到牢房裡,將李秀公公殺人滅口。”

“一派胡言!”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林楚挑眉,面頰上盪出掌控一切的微笑,端方溫雅:“攝政王這麼急著否認,有點此地無銀的嫌疑。

百里淵皺眉,才要反駁。卻聽清冷軟糯的聲音在耳邊不疾不徐的再度開了口。

“攝政王若心裡沒有鬼,繼續聽一聽又何妨?”

百里淵蹙眉,放棄了反駁的打算,心中卻隱隱不詳。

他現在能夠篤定,這個鄉巴佬一定是掌握了什麼東西,不然不敢同他公然叫板。

“可惜了,你的計謀並沒有能夠得逞。”

林楚朝他勾唇:“李公公他福大命大,被我順手給救了。你沒法子宣召上堂的證人,我有。”

林楚莞爾,抬手理一理腮邊碎髮:“李公公,你可以放心出來了。”

“老奴,來了。”

宦官特有的陰柔嗓音迴盪在半空裡,隱隱帶著哭腔:“攝政王,您害的老奴好苦啊!”

眾人循聲瞧去,但見堂下被護國軍圍著的衙差中,有人驟然抬起頭來。

那人手指顫抖著將頭上皂帽一把扯下,露出滿頭花白的頭髮。

“各位大人,你們要替老奴做主啊!”

李秀抬手摸一把面頰上的淚水,顫巍巍的跪倒,向付冉久磕頭:“大人,老奴能夠證明,林六爺從沒有弒殺皇上。”

他側首,精明的眼眸猛然瞧向百里淵。百里淵心裡咯噔一聲,從他瞧見李秀好端端走出來那一刻他就知道。

連日來的努力,徹底白費了!

“是攝政王!”

李秀指著百里淵:“是他許給老奴將來可以出宮容養的恩典,老奴才豬油蒙了心,安排老奴的乾兒子小瓶子設了個套,將林六爺騙來了龍彰宮。”

他吸了口氣:“老奴自問盡心盡力,沒有對不起大人您的地方。您千不該萬不該,連老奴也要趕盡殺絕。攝政王,您可太毒了!”

百里淵眉心微蹙,他在思考。他天衣無縫的計劃,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原本該死的人,一個個出現在他的眼前。

玉子夫將他算計瞧在眼裡,吃笑一聲別開了眼:“李秀,你這麼說,可是在暗指小楚刺殺皇帝之事,另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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