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她五內俱焚,似被人緊緊攥住了肚腹腸子,使勁揪扯翻絞。疼的恨不能原地去世,哪裡還有力氣去細聽林楚他們說些什麼?

四下,也並沒有人去關注過她,便似所有人忽然間將她給忘了。

戲園子被火把照的亮如白晝。

百里雲笙端坐在戲臺上的桌案旁,手中捏著只明晃晃匕首把玩。

他往日總以一副溫潤形象示人,時時笑容謙和,表現的和善有禮好相處。

此刻,他面目上笑容卻已盡數斂去。

寡薄的唇線緊繃,眼眸一瞬不瞬盯著手中匕首鋒利的薄刃。眼底似也被鐵器冷光沾染,沒了半分溫情。

戲臺下的黑暗中一片人頭攢動,時有悲慼聲傳出。

林楚眯了眯眼,周身氤氳出暗沉如霧的陰霾。

院中情形,正如楊柳所說,如今被困在院子裡的,都是些老幼婦孺。

“本統領的耐心是有限的。”

百里雲笙緩緩開口:“你們寒門巷窩藏欽犯且執迷不悟。如今時辰已到,仍不肯將欽犯下落相告,那便怨不得本統領趕盡殺絕!”

他目光森寒冰冷,把玩匕首的手指驟然縮緊:“去吧。”

咕嚕咕嚕。

單調而沉悶的聲音壓過四下嘈雜。

那聲音並沒有絲毫奇異之處,便似木質車輪滾壓過路面。卻莫名叫人從內心深處,生出難言的戰慄。

轉瞬間,便瞧見自院子四角處,緩緩推出數輛小車。

小車是尋常的推車,木杆木輪隨處可見。

寒門巷中的百姓,均為上京城裡最底層。為數不少都是苦力出身,這樣的推車再熟悉不過。

瞧見車子過來,眾人一時寂靜,紛紛側目朝推車望過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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