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愕然:“我為什麼要幫柔然王脫困?”

是她瘋了還是赫連歧瘋了!

“簡直胡扯!”石菲菲恨恨開口:“六爺與柔然王不共戴天,怎會助他脫困?做戲做得險些將自己的命搭進去,叫他們自己來做一個試試!”

鍾思瞧著她:“林爺整日閉門在府中照顧您,因朝中形勢緊迫,首輔大人一再被架空。不得已下,才將我們接入府中,他自己入宮後便再未回府。”

林楚微顰了眉頭。

夔州是西楚與北漠和南疆的交界之地,本為北漠屬地。十多年前,北漠安雅公主和親時,北漠帝將夔州作為陪嫁送給西楚。

自此後,夔州便成了西楚與北漠南疆雜居之處。地理位置相當特殊。

而……最特殊的一點則是……林氏祖宅就在夔州。更是井水村所在之地!

林止在西楚境內下了格殺令,赫連歧在西楚北漠都混不下去。

他逃到那裡,是想要經由夔州逃去南疆還是……另有所圖!

“六爺也不必太過憂心。”石菲菲輕聲安危:“林爺是個能幹大事的人,有他頂著,再怎樣也不會叫天榻到您的頭上去。”

林楚眉心微蹙,眼底閃過幽冷暗紅的光芒,伸手便要去扯床畔放著的衣裳。

“您這是要做什麼?”

她的舉動,將石菲菲和鍾思嚇了一跳。一左一右按住她的雙手。兩人下了死力氣,大病初癒後的林楚一時不得掙脫。

她輕嘆口氣:“戰火都已經燒到家門口了,我怎能退縮!”

“那不成!”鍾思凝眉開口:“我的任務就是看著您,不許胡鬧!”

“讓她去吧。”施如海捋著鬍鬚:“林宗主為她出生入死,袖手旁觀是要了她的命!”

……

白日下了一天的雨,傍晚方才停歇。

清明前後的上京,氣候本不穩定。一天的大雨,讓剛剛積攢的溫暖消耗殆盡。冷的刺骨。

往來行人將衣衫裹緊,若非必要,誰也不肯出門。

月正當空,上弦月本就晦暗,被雨水浸透後越發朦朧。

昏黃月色之下,行走在長街,便覺腳下的道路似也模糊難辨。加上春雨初歇,道路溼滑,寸步難行。

咕嚕嚕。

長街之上,一輛馬車緩緩行來。四下裡靜謐無聲,馬車輪子壓過路面的聲音異常清晰,傳出極遠。

車前掛著兩盞鮫人魚油大燈,暗夜裡亮的驚人。在寒冷的雨夜,令人異常溫暖。

車伕籲一聲扯住韁繩,將馬車停在碩大一座門樓前。

他飛快抬眼,瞧向門樓兩邊臺階下襬著的威武的石獅子吸了口氣。

獅子一張猙獰巨口,似能吞噬一切。

車伕蹬蹬蹬上了臺階。先朝掌心呵了口氣,才抬手扣住獸口銅環使勁砸了下去。

哐哐哐!

“開門!快開門!”

吱呀!

良久才見角門處探出顆人頭:“誰呀,大晚上的敲什麼敲?明天白日裡來!”

言罷,那人便要轉身關門。

“慢著!”

車伕將手一把按在門上,笑嘻嘻朝他說道:“勞煩小哥給送個信,司空大人前來拜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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