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之下,果見端木言眼底生出澎湃怒火,唇齒中笑意森寒,一雙眼眸通紅如火。

林楚瞧的心中一顫,端木言的面色……赤紅中透出不可覺的一絲黑。這個顏色……她猝然瞧向花翎,面色驟變。

她快速向小丫頭靠近。

那一頭,花家幾個徜徉在家族和睦中喜不自勝。

花老夫人不覺公主變妾有什麼不妥,只拿枯瘦手指按按自己眼角:“可憐的孩子,難為你了。”

花亦捶胸頓足,悲傷的幾欲昏厥:“翎兒,阿蘇,是我對不起你們!”

這一聲,終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端木言再按捺不住,三兩步衝上前,將老夫人手裡面的腰佩一把奪過。

“你這是做什麼?!”花亦驚呼,眼底生出難以掩飾的擔憂氣憤:“言兒別鬧,把玉佩給我!”

人人瞧向端木言,無人注意的花翎,唇齒邊詭異笑容一閃而逝。

“我做什麼?”端木言唇畔勾起笑容冰冷,清眸如刀飛快在廳中一掃,最終瞧向自己父親:“這塊腰佩是我母親同你下定時所贈之物。大婚時你說丟了,母親沒有同你計較,如今為何會出現在旁人手中?”

“還成了你們定情的信物?!”

花亦沒了聲音,任他巧舌如簧對這個問題終是……沒法解釋。這事辦的,的確不地道!

“榮敏公主安好。”花亦瞧向端木言,唇齒間綻開溫柔親切的笑容:“我們也算是舊相識,再度相見真真令人歡喜。二妹妹,你好。”

四下裡靜了半瞬,只聽到端木言呼吸急促,面色愈發通紅:“你算個什麼東西?當初落魄纏著我收留,誰知你做個奴婢也不安分,還想著勾引止哥哥。如今我可算知道了,你這不要臉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南疆女帝?我呸!”

她罵的粗俗痛快,花家母子大怒,花翎神色悽惶:“二妹妹,你再不喜,我終究是你大姐。我母親比你母親先嫁,我如今也不再同你爭什麼嫡庶,咱們以後只好好相處不好麼?”

“誰要同你好好相處?我母親乃堂堂正正大婚下嫁,你個無媒苟合的賤人,給我提鞋都不配!”

“你……”花翎抬手掩唇,淚下如珠令人心顫:“你怎可如此言語?你母親是公主,我母親亦是南疆之帝,你我同是公主,我身份並不比你差!”

“什麼?”花老夫人身子一顫:“你……你竟是南疆女帝所出的公主?”

她瞧向花翎的眼神漸漸熱切,愈發覺得端木言不順眼:“快給你姐姐賠罪!”

老太太朝花亦使眼色,南疆公主啊!這是多大的靠山,你千萬別糊塗!

花亦將花翎顫抖雙手握住,瞪著端木言:“言兒,你太過分!”

至親的態度另端木言徹底爆發,如困獸般一聲怒吼,目眥欲裂。自殿外侍衛手中奪過長刀,惡狠狠朝花翎撲去。花翎似受了極大驚嚇並不閃躲,尖叫著便要昏倒。

“你給我站住!”花亦也驚著了,一時忘了避開,只知狠聲呵斥:“來人,拿下那逆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