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可以,我守家。”爽快的回答應該是十分出乎某人意料的,不管他是本人還是外人,身作堂堂大將軍,被安排至後方,任誰者都會不爽,何況他已經可以肯定確定他之身份,且這場遊戲每個人應該都是有著自己的任務,比如他的便是輔佐玄元奪下大陸霸主之位,說不定他的便是顛覆玄元這玄國國主之位呢。

三人做上許久交流,話題終結的那一刻起,我想便是此場遊戲局勢逐漸開啟之始。

……

離國,離都,鄉野。

此方時節應是春來不久,旭日高升,田土間有著幾個小兒在此嬉戲打鬧,黃土伴隨著某些不知名的綠物於空中飛舞,幾人玩得很是歡快。

田間有條小路,田上還有樹木,人躺樹下,鋤伴其身,小兒們的歡聲笑語似是打攪到此人的歇息,黝黑色的右手微掀起蓋住其面龐的斗笠,他瞄上幾眼,見此情景倒也沒說什麼。

小孩子花樣多,玩著玩著無聊了就開始玩土之大戰,撿起田間的土塊便是朝夥伴們身上招呼去,總有不小心之刻,一個算得上是大的土塊像長出眼睛般徑直狠狠砸在他的斗笠之上。

依舊玩耍的小兒們似是還未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小孩子嘛,總歸不要太過計較,想法剛落,拳頭鬆開,砰的一下又是一土塊砸來,這次不算準,砸在身上,拳頭緊握,忍得了?

話說事不過三,還是…砰,“一群小崽子,他奶奶的,老虎不發威,當你爺爺是病貓啊!”斗笠在空中玩滑翔運動,樹下已無人影,小孩們四散跑之。

一個踉蹌加不穩,人沒抓到還差點吃上幾口黃土,男子艱難爬起感嘆著自己真是開始變得老了,彎腰將被刨出的黃豆拾起重新丟入土坑,這是個漫長的工作。

當他再次回到樹下之時,其面前已而多出一個人影,情緒有之浮動,轉即迴歸平靜,甚有不少冷漠,“稀客,稀客,真是稀客。”看上好半響,他才是開口說話。

烏徵不知該如何回覆,得罪他的是他又不是他,紅顏禍水害將軍,這遊戲就真實,他當的這貨竟是個大昏君,這怎麼搞?

要想復活兄弟就必須稱霸大陸,無人可用還稱霸個鳥,能到現在還沒被人滅國就不算錯的,沉浸在記憶裡找來找去,唯有那名龍甲之人在這段插足的記憶中最為之深刻。

沒辦法,只能親自動身前來,望真誠可感世間萬物吧,“龍老,許久不見,過得可還好。”他親切的問候他,“離主無事就走吧,老頭子我歇息後還要去種地,這年頭,吃上口飯都是難事。”龍甲老人揮手算是示意其離去。

“龍老,您看您這說的,我…”

“離主有話直說,可千萬別憋在心裡,要是那女子想要我這老頭子的性命,那就來吧,反正老頭子我也無幾年可活的。”話語看似隨意,實則更像是認命,當年之事,其實沒什麼好說的,英雄難過美人關,年輕人嘛,很正常,只是做法總歸有些極端。

“龍老,其實我是來認錯的。”

“認錯?一國之主可不能說自己有錯。”

“對不起龍老,小子當年確是不該為離煙如此對待龍老一家的。”烏徵抱拳低頭行禮,老人久久不語,烏徵久久不起。

“離主,其實…您父親將您託付給我,他最大的遺願便是希望由我輔助由您率領,兩人齊齊讓得離國走上強盛之路,我做到了,您也做到了,從最初的區區幾千兵甲至如今的四十萬大軍,開國後我便有解甲歸田的打算,不過卻是看到你沉淪於醉生夢死之景,臣不敢走,只是沒想到一個女子的手段能如此狠辣,香兒對容顏挺在意的,是我對不住她,沒能保護好她,也許最初我就不該答應娶她,桃李年華,於花般的年紀中失去容顏該是有多麼絕望,我能感受到。

我父母走得早,你父母也是,我龍甲曾說過,生為離國之人,死為離國之魂,殿下當年之做法讓老臣心死,所以老臣選擇離開,可現今…心雖仍死,意卻還在,說說看,外頭局勢動盪,我看我這把老骨頭在臨死之際還能不能為離國做出點貢獻。”

烏徵挺直身軀,老人所說這些對他來說是廢話的,不過他聽得很認真,不能感同身受卻能感受到話語間的人之情緒。

“龍老,歸國吧,離國需要你,長時間的荒廢讓離國朝政,變得真的很混亂,我控制不住局面,好在四十萬兵甲養得不錯,相信這些年來您的訊息也不差,離疆不願交出離符,他不斷收買著軍中人心,我能掌控的不多,留給我的是個大大的爛攤子,南之玄國更是隱隱有著北上攻國之勢,內有狼蟄伏,外有虎覬覦,離國的天在不久的將來,怕是會變。”

烏徵忽覺著這遊戲可笑,他的權力全在這小小離都之內,全在女人身上,他像是被圈養著隨時可殺之物,不過…

老人帶上半路拾起一直拿於手心的斗笠,他靜靜看著他,氣氛…沉默復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