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火池與賞金盟之人自是跟自家大哥直接飛入冰鏡,子陽,子鋒凝劍翼起飛,金剷剷攜水藍藍現元嬰踏虛空緊隨上。

熊大大可踏虛空而行,可屁股後面跟著三個練體“累贅”,他們又不爬樹,只能由他帶著走。

謝子天同白顏聚翼毫不猶豫飛上,三小和尚也是現出佛光之翼升空,諸多黑衣或腳踏虛空行或展翅高翔,湧入冰鏡密密麻麻的身影不過數百之眾,地上猶豫著的卻過幾百之眾。

鏡初開,強者帶頭,爭先恐後;數息後,人數忽升忽降;半鐘頭過去,天上無人,地下無影;先入之人自是不知後入之人,裡頭之人自是不會管外頭之人。

視線迴歸至主人公身上,眼前一片白茫茫,鏡中竟有鏡中鏡,各色人群兩兩集聚或三兩聚集或成片相聚,謝子天是第一者,此時的他正到處張望,白顏在他不遠處。

“喂,小白,你說這一個個的全穿著黑衣,能認出自己人來嗎?”入鏡之人大多穿戴著不同黑衣且蒙面,說不定還有的做了面具偽裝,生怕有人認出自己一樣。

“主人,也不全是黑衣呀!”謝子天看向某處,的確不全是黑衣,不過…“小白,你認得出他們嗎?”白顏點頭,鍾離會對識人這方面資訊很足,接下來她便對最前頭的六人依次做了個簡單介紹。

前者話音剛落,“小妮子,你知道的…挺多,不過…我北營徽章是三者疊加。”後者話音接上的一瞬,落下的一剎,滔天壓力如潮水般砸在白顏之身,其整個人一下便趴到在地。

“小白!”少年驚呼後徑直朝她而去,剛觸及其身便迎來恐怖壓力,謝子天死咬著牙,汗水猛墜,體內龍丹愈上升炸紋,九劍丸愈出,渾身筋骨嘎嘎作響,他撐不住快要跪下。

就在這時,刀劍齊異,壓力依舊山大卻被緩解不少,趁著這個空隙,少年拉起地上女子,他為她死扛這壓力,“咦?”心頭響起某人的驚訝,壓力一瞬上一樓,“亓官北,不過一個小姑娘,好意思嗎?”另一道聲音響起在心頭,風過壓力散。

兩人站起身來,沒有任何聲音再響起於心頭,白顏攥少年手臂很緊,其面色蒼白得嚇人,謝子天終於明白為何來此以後氣氛就變得靜悄悄的,也無人討論,原來…

鏡中鏡前,六人站立,其中唯一的女子莫名發笑,笑聲比較不屑,她斜眼看了五男子裡某一男子一眼,對方也笑著看她,其左臉頰上的一道細小傷疤讓這個笑顯得十分的狠辣。

前有提過精神力,也做過意念比,若說心境層次意同念處於基礎階段,那麼虛境層次意同念便上升至發展階段,至於實境層次直接抵達熟練階段,而抵二劫境此境界層次,對於意同唸的運用已經是超越熟練而達至操縱自如的境界,更有甚者能將意念合一突破意境念境限制而觸碰到靈境門檻。

關於兩人算是一個突發的小插曲,周圍人離兩人遠遠的,生怕被莫名壓力波及,這事沒多久就被人們拋之腦後,包括施壓者,畢竟對他來說兩人不過兩隻小小的螻蟻,生死由其一念罷了,但左丘月不同,他沒必要在此事上同她較勁。

“諸位,情況看來不是很妙。”身著一襲布衣,外披黃裟,頸掛佛珠,面色嚴肅的和尚盯著跟前聳立的巨大冰鏡緩緩開口。

“鏡中生鏡,是路也是路。”藍衣上繡雷霆紋路,佩戴雷霆徽章的司空霆話說得奧妙。

“退路與前路,自是選前路。”一襲焰火服飾的瞻臺焰笑著開口接過司空霆之話。

話語不再,氣氛沉默,六人中一人動步突然,其長相怪異,身披鱗甲,揹負金剪,嘴為長嘴似鱷魚,嘴角獠牙吐露,他整個隱藏在一襲黑衣中,常人只看得見其裸露在外的嘴尖處上的兩個小孔,他徑直走入冰鏡,鏡面激起一絲漣漪,地上留下幾個四趾腳印,隨後身影消失,鏡面復於平靜。

此舉頗有輕蔑之意,一群老牌勢力竟讓得一群外來勢力去開頭,瞻臺焰第一個站不住腳跟,背上他丟在一邊的闆闆便是入了冰鏡。

司空霆乃為二,左丘月為三,亓官北靠後,苦象僧人最後,六大強者入,十二大強者緊隨,接下來便是小輩們的狂歡。

謝子天本想帶著白顏來此尋嫣姐等人,他想著極北外圍大秘境開啟幾人肯定會來,所以他來了,不成想開端差點變結尾,好在…少年相信大家都活著,自己都活下來了,他們有什麼理由不活?

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尋人,移動的黑壓壓一片,少年只好帶小白先入這冰鏡,入鏡無太大感覺,無非一陣旋轉扭曲,其後…

沒有出現任何危險,全場入境人便“肆無忌憚”直往鏡內衝,但還是有些許人按原路返回,畢竟先前六人中傳出的話語可是無比的清晰,未出三十息,白茫茫的地界內空無一人。

睜眼看世界,是一方新的世界,是一番恐怖的景象,天生異變,焰色紅光自其中不斷綻放,大地上豎立著一座都城,都城之上懸浮著諸多黑點,遠處充斥著一道接連天際的黑霧,黑霧中不斷傳出某種生靈的嘶吼,黑霧正朝這頭緩緩來襲。

謝子天人傻了,不止他,估計大多數人都傻了,這場景看著簡直就同世界末日一般,帶頭六人倒是無多大感觸,跟其身後的十二人也只是稍作驚訝隨即恢復尋常神色。

眾入鏡中鏡之人降落在離都城不遠處的一山頭之上,地勢高看得也清晰,瞻臺焰伸手招呼後頭的自己人,火燎耶,燼焚天,火耀幾人走出,其帶頭朝下頭都城率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