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現在是一陣頭大,攻打河陽不是,攻打南山也不是。

而他的時間並不多了,只有兩天的時間,然後就得返回洛陽。

就算洛陽能守住,他也無法繼續攻打河陽了……懷縣能不能守住,也是個大問題。

張牛角的援軍過不了幾天就會進入河內郡,而他卻沒有援軍,到時候他就成了甕中之鱉。

要麼就靠著七萬大軍,一路挺進,攻打河陽,再拿下州縣,奪回修武。

但是如果打不下河陽……那他就沒有了任何退路,只能等死。

固守懷縣等待援軍,恐怕等來的只是張牛角的援軍吧,就算自己有援軍,壞縣城的糧食,都被黃巾賊給搬走了,連大氏族的人,和百姓都沒見到……這懷縣就是個空城。

固守懷縣,沒有糧草救濟,只能等死。

若是平時可以殺馬充飢,雖然那代價很大,但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可是可惡的黃巾賊竟然將他的騎兵消滅,戰馬死的死,傷得傷,還能上戰場的,也成為了黃巾軍的戰馬……

那可是三千吶。

皇甫嵩越想是越氣,越想是越心驚,黃巾賊裡出現了個什麼人物,智謀竟然這麼了得,將所有的環節都算得死死的,只給他留下了一條活路。

“張牛角,你不玩得意,總有一天你會落在我的手裡。”皇甫嵩站在壞縣城門樓上,居高臨下看著表面意氣風發,內心卻忐忑不安的張牛角。

“那你就開啟城門,跟你爺爺我決一死戰!”張牛角大笑一聲,嘴裡怒吼道。

皇甫嵩內心充滿了一腔怒火,有火沒地方撒啊。

“皇甫嵩將軍,不如我們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如何?”葉龍騎著一匹馬,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抬頭看著皇甫嵩,笑著說道。

“你是何人?”皇甫嵩盯著葉龍,沉聲問道。

葉龍此時臉色有些白,不是小白臉的那種白,屬於蒼白,畢竟他的身體始終都存在一些問題。

身上穿著一身粗布麻衣,怎麼看都像哪家公子哥下鄉體驗生活那種。

“我大哥姓葉名原,字子興。乃是黃巾軍張牛角大渠帥軍營軍師!”葉龍還沒有說話,張牛角身邊一位小將領,就已經開口了。

而他同樣也稱呼葉龍為大哥。

因為葉龍不喜歡軍師這個稱呼,他還是比較喜歡下邊的人,喊他大哥,這樣聽起來很有範。

軍師,聽起來文文弱弱的。

“葉子興?沒聽說過,不認識。真是笑煞本將軍了,一群賊寇,竟然學著朝廷軍隊,搞起了軍師。”皇甫嵩大笑一聲,一臉嘲諷。

皇甫嵩表面上不在意,譏諷,不過內心卻在驚顫,這個年輕人是張牛角的軍師,想必這圍困懷縣的計謀,就是這個年輕人想出來的。

皇甫嵩不由地多看了葉龍幾眼。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漢庭不把我們當人看,就別怪我們反了漢庭。當初漢高祖斬白蛇起義,實乃壯舉,今有我太平道,揭竿起義,掀翻腐敗漢庭,拯救天下黎民百姓。”張牛角聽到皇甫嵩瞧不起黃巾軍,不由得提起了當初的漢高祖。

他的意思很好理解,不明而喻。

“一群賊寇還想和高祖相比,不出一年,我皇甫嵩必定將所有黃巾軍,盡數消滅!張牛角咱們走著瞧。”皇甫嵩冷聲說道。

“皇甫嵩將軍,懷縣一共三個城門,東門,南門,北門。如今南門北門已經被我軍堵死。而將軍只有兩天的時間,若是這樣和我們耗下去,不如儘早從東門離去,解洛陽之危。”葉龍打斷了兩人,直接簡單明瞭的指出來關鍵點。

他不想再聽兩人打嘴炮了,想要快點嚇走皇甫嵩,若是給皇甫嵩時間,讓他探查出黃巾軍在河內的真正兵力,那就是他們的死期了。

葉龍現在就是在高空中的鋼絲繩下跳舞,虛張聲勢嚇走皇甫嵩,那他和懷縣就安全了。

但是若下不走,接下來就是他的苦逼日子,只能逃走了。

“葉子興,你是不是太高看你們了。我手中有七萬大軍,你說讓我退出懷縣,就退出懷縣,以為我皇甫嵩會不戰而降嗎?我七萬大軍,守住懷縣半年還是可以的。”皇甫嵩冷笑一聲,嘴上是不可能承認洛陽現在有危險的,更是不會讓葉龍看出什麼,哪怕葉龍真的猜到了。

“皇甫將軍,咱們不談廢話。只要你退出懷縣,我軍就不會再攻打河內郡其他縣鎮,這是我給你最大的承諾。而你也可以帶兵返回,馳援洛陽。我知道皇甫將軍在想什麼,是在等北中郎將盧植,不過你要失望了,盧植根本趕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