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笑了一下,反問道:“這個想法是個有雄心的人都會擁有吧?”

雲攏月順了順略顯凌亂的髮絲,對此不置可否,伸了個懶腰,隨意的道:“可惜啊,千百年來,無一人達成九州江山盡歸一人。”

話題到此終止。

凌逸轉身,對著廢墟朗聲道:“你出來吧,這裡就我們兩個,沒有外人。”

儘管成了廢墟,但是佔地依舊不小,樑柱凌亂的倒在廢墟的四周,橫七豎八,有的斷裂成好幾截,有的倒還完好,只不過燒黑了。廢墟正中,塌陷的房屋一排排佇立,焦黑的木板破破爛爛,交疊在一起,碎開的瓦片,青磚到處都是,沒有一塊是完好的,雜草見縫插針,凡是空地處都有它們的身影,低窪處積水嚴重,有些碎木屑浸泡在水中,總之,一片破敗景象。

少年躲藏的地方是在廢墟南側,有著重疊的木塊,殘破的斷牆,散落的磚瓦,交織成片的雜草,是個躲藏的好去處。

對於少年的機智,凌逸還是比較欣賞的,無論做什麼事,沒有腦子是不行的。凌逸之所以沒有直接出現在少年面前,而是任由少年去逃亡,自己在後面觀察,其實也是對他的一個考驗,對智商的測試。

麗城周邊的地圖凌逸早已熟記在心,他知道官道三叉口的存在,而少年對路線和躲藏位置的選擇,就是答案。

如果少年選擇繼續往前走或者窩在樹林,凌逸絕對會扭頭就走,他欣賞少年的性格品性是一方面,但是他的手下絕對不能是一個衝動無腦之人。

就目前看來,少年達到了凌逸的心理預期,至於他是否能夠抓住機會,日後能不能成為人上人,就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廢墟堆下沒有絲毫動靜,彷彿裡面空無一人。凌逸皺了皺眉,心中頗有些不悅,他的聲音足以傳到少年的耳中,不管我是不是你的敵人,總之我發現你了,你再藏也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難不成,他認為我是在詐他?腦中閃過這個想法,凌逸身形一閃出現在少年所在的地方,俯身敲了敲最上方的木板,“裡面的人?在不在家?”

雲攏月月眉彎翹,捂嘴輕笑:“……沒想到凌逸你還有這樣的一面!”

凌逸又攏著袖子等了一會兒,給下面的少年充足的反應時間,但少年卻仍是沒有絲毫動靜。如果不是凌逸能感應到少年微弱的呼吸,他都要懷疑少年是否還活著了。

回頭和笑得幾欲折斷腰的雲攏月對視一眼,凌逸臉色沉凝,不再猶豫,直接出手將少年上方覆壓的碎石木板排開,露出了昏迷已久的少年……

凌逸將少年小心抱起,平放在地面,抓起少年的手臂閉目感應,然後又探了探鼻息,臉上神色放鬆稍許。

“由於體力到達極限後脫力昏倒,並無大礙,稍作休養即可恢復正常。”

凌逸抬手在少年胸前,眉心,虎口等處相繼按了幾下,幫少年攏了攏散亂的頭髮,露出其中清秀堅毅的面龐。

“為什麼這樣看我?”做完這一切後起身的凌逸突然凌逸雲攏月神情怪異,目光在少年和自己身上來回巡視,欲言又止。

“我說,你對他的態度也太好了吧,以前也沒見你對別人這樣上心,在我對你的已有認知中,你絕不是一個樂於助人的聖母好人,對待陌生之人,你是冷漠甚至是冷酷的,我從未見過你對敵人留過情……你該不會是”

雲攏月前面的話還算正常,可說到最後一句時,眼中閃過一絲俏皮,眉眼彎翹,笑意盈盈,顯得十分可愛

“打住!”凌逸見到雲攏月的這個表情,心裡湧現一股惡寒,連忙出聲制止。

雲攏月作為一個主見極強的女孩,又豈會被凌逸的一句話左右,笑容不改,想問一句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良的癖好。

念頭在心裡轉了轉,忽然想起那件事情——當初她將懷疑凌逸有斷袖分桃之癖宣之於口,凌逸為證清白,吻了自己,稀裡糊塗的將她自己的初吻丟了……

想到這裡,雲攏月抿了抿唇,偏過頭去,躲過凌逸的目光,一言不發,柔腸百轉去了。

凌逸眨了眨眼睛,內心疑惑不解:我的話這麼好使?

不過雲攏月這次如此‘乖巧’,凌大少爺表示很欣慰,不過卻沒有絲毫要和她解釋一二的意思,他本就是一個清冷孤傲之人,不趨炎附勢,不努力合群,他的好只給親人紅顏,但就算是對待紅顏,他也仍然保持著那份孤傲,可以溫柔,可以親近,可以忍讓一時的無理取鬧,做不到遷就,更不會去做一隻卑微的舔狗,男人,不解釋!有疑問,你自己慢慢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