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之人年齡大概四十多歲,留著一縷山羊鬍,眼睛閃爍裡冒著狡詐的光芒,很顯然,是一個狡猾之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鎮子上曾經的鞋鋪子的老闆老王,因江禾曦鋪子的開業,原本獨霸整個鞋業的老王,生意一下受到衝擊,老王的日子現在可一點都不好過啊,這一整天下來,可是一雙鞋都沒有賣出去,再這樣下去,不出一月,自家的鞋鋪子就要被新開的鞋店給擠下去,直接給關門了。

老王最近正在發愁怎麼擠掉對方,不想,這想睡覺有人送枕頭,不過過來想偷學一下他們縫合鞋店的材質,卻一下碰到了房氏這麼幾個人。

這人話音一落,一旁的房氏等人好像遇到知音似的,眸子一下就亮了。

房氏嗚嗚哭著,一臉的傷心,道,「我把屎一把尿拉扯她長大,嗚嗚,這都造了什麼孽啊,這養兒有啥用啊?這可都是白養啊。她自己吃香喝辣,自己大魚大肉,天天有下人服侍,可憐親孃我吃的是鹹菜,喝的是白水,我吃不飽穿不暖,嗚嗚,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房氏一邊嚶嚶的哭著,一邊把大罵江禾曦不孝,哭得不少人都圍繞過來,把整個鋪子都圍繞了個嚴嚴實實。

「關門,這破鞋店快關門,不然,咱們就打砸了它,可不能讓不孝順的狗東西開店賺錢。」

見人群裡有人提議砸店,一旁的江明珠眸子一閃,心裡快意一閃而過。

江禾曦,我讓你開店,讓你賺錢,讓你得意,哼,從今日起,你不過是一個不孝順的東西,不過是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罷了。

一旁的江大虎有些遲疑,這要真砸了,可都是錢啊,「這這真砸啊?砸了沒店了咋辦?」

江明珠眸子一閃,就道,「嗚嗚,娘,雖然江禾曦出門帶兩個丫鬟,雖然江禾曦頓頓吃肉,雖然江禾曦出門穿綾羅綢緞,但是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娘啊,她一定會孝順你的,一定會把鋪子給你送回來的,畢竟這一門製鞋的方子,可都是孃的孃家陪嫁啊,她一定不是故意偷了孃的方子去的,一定是有苦衷的。」

這番好像處處透著好心的話,讓一旁的觀眾聽得眼睛都直了。

什麼?這做鞋子的方子是親孃孃家陪嫁的秘方?什麼?還是被不孝女偷走的?

砸,這樣的店,一定給砸啊。

太不是個東西了!

在人群鬧嚷嚷要砸東西的時候,此時,掌櫃咳嗽一聲,冷冷的道,「慢!這位夫人,先不說在下不認識,便是夫人所說的江禾曦,在下也不認識,而且,這店鋪的主人也不姓江,夫人,你走錯地方了。」

「什麼?這店鋪明明是江禾曦的,怎麼可能不姓江?這這做鞋的秘方可是我從孃家帶來的。」

一旁的掌櫃嗤笑道,「夫人,你既有這樣的秘方,再開一個這樣的店鋪且不是揮揮手就能做到?何必在這裡哭鬧?如果夫人在這樣無中生有,霸佔別人財物,別怪在下不客氣了。」

這番話說出來,一下讓房氏等人傻眼了。

事實上,不只是房氏,就是圍觀的眾人,也一下傻眼了。

鬧了半天,這所謂的店鋪,根本不是這地方農婦閨女的。

地上這女人只是一個農婦而已,想來也對,要真的有一個這樣值錢的方子,還不早就發達了?還用得著在這裡來哭鬧?

一旁的江三虎有些不甘心,惡狠狠的道,「畜生,你就幫著那不孝順的東西欺負人吧,也不怕天打雷劈?你說這鋪子不姓江,誰知道你有沒有幫著別人?」

掌櫃得冷哼一聲,道,「好一個讀書人,這搶佔別人的東西,還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子,都是一個德行啊。至於說這店鋪不姓江?很簡單,在下這裡有契約,只要契約一出,諸位

自然可以知道真假。」

說著話,這掌櫃的就從兜子裡摸了一個契約出來。

「人群裡可有識字的大人?如果有識字的大人,還請一認。」

立即有人走過來,道,「在下識字。」

伴隨這人的應答聲,幾乎立即的,就有人把鋪子的契約讀了起來。

「等讀完,原本得意洋洋的房氏等人,一下傻眼了。」

沒錯,這契約地方不是江禾曦的,甚至,也不是那小傻子的名字。

這契約上的名字,是一個姓錢的男子的店鋪,和江禾曦毫無關係。

「這這這怎麼可能?」聽到這個訊息,房氏等人一下傻眼了。

在一旁,圍觀的眾人對著房氏等人指指點點,嗤笑道,「喲,這是頭腦有毛病了,得了幻想陣吧?這不變成傻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