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子和房氏年齡差不多,所不同,張婆子生了三個閨女,三個閨女都嫁得特別好,經常給張婆子買新衣服買補品等。

而房氏就不同了,由於把女兒拿來賣錢,誰會給她做新衣呢?

在最近幾次在村口大樹下吹牛的時候,說起新衣服,因手鐲,張婆子完全就把房氏給秒了下去,讓房氏憋屈不已。

此時,看見張婆子,房氏也是一下就爆發了。

聽了這話,張婆子大怒,道,「你當老孃願意給你家置辦酒席?哼,就沒見過這樣吝嗇的,房氏,這是你兒子找人借錢買來的肉呢,就村子裡最窮的二壯,都借了十個大錢給你兒子買肉,你有啥了不起啊?要不是看你加孩子老實,本日你欺負得可憐的份上,你以為老孃願意幫著幹活?哼,既然不讓老孃幹活了,那最近幾天的工錢,你就全部都給我吧,我立即走,你就是求我,我也不好再過來幫忙幹活。」

一旁的房氏不樂意了,道,「啥?你個懶婆子,見天的知道吃人家的東西,你還敢要工錢?滾,不讓,老孃打死你。」

「喲,你還敢打人?房氏,你個小癟三,你來啊,你有膽就來打,你不就想偷肥肉被我們逮著個正著嘛,你犯得著這樣嗎?」

「你你你說誰偷肥肉?你才是賊子,你全家都是賊子!」

於是,兩個婆子一下衝過來,扭在一起,你抓我頭髮,我掐你肥肉,你來我往,很快扭打成了一團。

江二虎自然不知道,這酒席還沒有開始,家裡的老孃就已經把不少人給得罪了。

汪氏是一個瘦瘦弱弱的,有些乾癟的姑娘,見到人的時候,微微抿嘴,不大愛笑。

而即使今天是汪氏大喜的日子,汪氏穿的衣服,也是一件舊衣服,這衣服原本的紅色,由於漿洗,已經變得發白,而有些暗處,隱隱的,還有細小的補丁。

當汪氏被接進江家屋子的時候,看著瘦弱乾癟的汪氏,不少人都不由暗暗搖頭。

這汪氏,也太瘦了一點,簡直像個骨架子似的。

而且啊,有哪一家的新娘子會穿著帶補丁的舊衣成親呢?

事實上,即使汪家不要聘禮,按理說,江二虎應該給汪氏做一身衣服啥的,不過江二虎本是就老實,不管房氏的要求多過分,對他如何,他都對房氏言聽計從,所以,即使他想到了應該給汪氏作一身衣服,只怕在沒有房氏點頭的情況下,這事他也做不成。

於是,在各種或譏諷,或同情,或厭惡的目光下,汪氏和江二虎開始了拜堂。

汪氏家裡送親的人有點多,除了汪氏的父母,汪氏的幾個兄弟姐妹並堂伯家裡的兄弟姐妹都來了,這些人的臉色都很差,帶著菜色,而在看見特意留出來給女方酒席的那一桌子飯菜,這些人在看見以後,就沒有再錯眼過。

在人群裡,房氏看向汪氏的身上,厭惡之色一閃而過,在看向汪氏那一棒子窮親戚的時候,臉色越發陰沉。

哼,她就這種這種白送的,死皮賴臉耍賴上來的媳婦,絕對不能娶,嘖嘖,看看那一堆的累贅,哪家姑娘成親,一大堆的孃家兄弟來送親?

這媳婦本就生的一臉刻薄像,可不能連累我兒子啊。

這樣想著,房氏看向汪氏的時候,臉色越發陰沉。

當然了,考慮到是白送上門的,她到底沒有立即開口說什麼。

在一旁,等把新娘送入新房以後,酒席便開始進行了,里正安排了汪氏的孃家人坐在了首位旁邊的賓席處,不過,由於只留了一桌子的酒菜,準備的飯菜明顯不夠,里正就給江世康說道,「酒席不夠,快去準備吧。」

江世康愣了一下,叫住房氏,道,「房氏,酒席不夠,快去準備好酒菜,好開席了。」

房氏愣了一下,臉色一變,道,「叫***啥?你直接去廚房不行啊?」

「老孃們不想活了是吧?還不快去?」

房氏見江世康陰沉沉的,不敢多說,只好鑽進了廚房。

廚房裡,陳家媳婦和李家媳婦正在幫忙做菜,還有幾個媳婦正在洗碗,洗菜,切菜等。

看見房氏走進來,幾人對看一眼,都只當沒有看見房氏,只默不作聲自己幹活。

房氏擺出一副主人的樣子,道,「還少一桌酒席,大家抓緊的,趕緊做一桌子出來。」

一旁的陳家媳婦嘴一撇,道,「嬸子,就只有這麼一點肉而已,都煮完了,做酒席得拿肉呢。」

「拿啥肉啊?從別的碗裡拿一點出來,不就能勻成一盤嗎?」

村子裡有賣肉的屠戶,如果現在拿錢去買肉,房氏才不會答應呢。

房氏可不想自己的錢便宜那些外人。

聽見房氏的話,一旁的陳氏等人臉色一僵,不由露出譏諷的笑容來。

嘖嘖,這和人之間,還真是不能比較呢,看看,江禾曦家裡辦酒,人家飯菜足夠吃,肉更是吃都吃不完,大家都還能打包帶走,而房氏辦酒席,最初不給肉就罷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肉,一桌也只有幾片肉而已,就這樣,她竟還要分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