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聽見自己的親閨女也來拆臺,一下有些憋屈,自己這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幾個閨女好?

江世麗也道,「娘啊,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呢,這大姐都嫁人十多年了,怎麼就一直往孃家跑?大家就不能有點出息嗎?大姐,你要把我們當親人,就給我們一條活路吧,你看看大哥,大哥的孩子就有六七個,大侄子又生下了好幾個孩子,一大家子誰不吃飯穿衣?二哥,三個也都是快做爺爺的人了,大家一輩子土裡刨食,誰都不容易啊,而爹孃已經年邁了,我和三姐卻還沒有婆家,到時候,我們出嫁也是需要嫁妝的,大姐,算我們求求你了,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這番話一說,雖然平時對這小姑子不待見,但是此時聽著狗咬狗,江家人心裡都別提多暢快。

而江禾曦因為早已料到這樣的結果,聞言,嘴角不由一笑。

這江大姑前世可是經常惡毒的對她說話啊,此番,這一箱子的綢緞讓江家一窩子的人反目,倒也讓人暢快,反正誰穿綢緞的話,到了混亂的時候,就是別人攻擊的目標,反正誰穿誰倒黴。

在人群裡,一直眼巴巴看著那綾羅的江明珠,此時也心癢癢的,別提多眼紅。

這些綾羅美輪美奐,花樣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估計達官貴人就是穿這樣的衣服吧?她真的好喜歡啊。

哼,這整個屋子裡,除了她,誰配穿這樣的衣服?

也只有她這個要做侯夫人的女子,才配得上這樣的綢緞,不然,誰穿都是浪費。

不過一個低賤卑微的命格罷了,竟妄想穿綾羅綢緞?真是做夢!

想到這裡,她怯生生的道,「這綾羅雖好,卻不是誰都能穿的呢。」

「為啥啊?」

江明珠怯生生的道,「聽人說,命格不夠尊貴的人穿綾羅綢緞,因為壓不住貴氣,會被反噬的,到時候,會走黴運。」

見大家都看著自己,江明珠眼神一閃,道,「大姑,你還是別那麼自私了,你看看,你這麼多年在孃家拿走多少東西啊?這不屬於你的東西你卻拿走了,也許,這就是因為壓不住,遭遇了報應啊。」

江明珠明明一副為江世鳳好的表情,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險些沒有把江世鳳給氣死,但是偏偏對於這番話,她還真的有點相信了。

是了,自己明明長得也好,還是家中長女,怎麼就把日子過成這樣?自己可是家裡最富裕的那一個啊,一定是因為報應。

不過,在看了那一箱子綾羅綢緞,她依然不甘心,那可是好多好多的錢啊,眼珠一轉,就道,「不能穿還不能賣啊?簡單嘛,我拿去賣掉就行了,家裡的東西都被那小妖精被搬走了,我的三個孩子正餓著呢,嗚嗚嗚,爹,娘,你可憐可憐你那三個外孫吧,你忍心讓你女兒跟著他們一起被餓死嗎?」

江明珠聽了這話,險些沒有氣死,這不要臉的江世鳳,見天的拿別人的錢養老白臉,活該一輩子低賤。

當然,綢緞就這樣被江世鳳拿走,她還是不甘心的,當下,她怯生生的道,「我我也是為了大姑你好啊,怕你家裡再出事,大姑,你不領情就算了,當我沒說就是,哎,就是你家裡再出事,一定又要麻煩我爹孃了。」

江大姑以前也覺得自己的侄女人聰明,命格又好,以前也曾巴結著她一起欺負江禾曦和江小紅兩姐妹,萬萬沒有想到這一直寵著的侄女,在關鍵時候,竟給自己來了這麼一個軟刀子。

這軟刀子險些氣得她吐血啊。

江世鳳當然不是一個傻子,更不是一個吃素的,當下,冷笑一聲,道,「哎喲,我說我侄女就是聰明,嘖嘖,輪命格好,這屋子裡不是隻有你一個狗屁的侯夫人命格嘛?按侄女所說,這一箱子的綾羅綢緞就應該給

侄女才是啊?真是看不出來啊,侄女小小年齡,不費吹灰之力,竟能為自己謀嫁妝,侄女還真是說一套做一套,是一個兩面三刀的典範啊。」

聽了江世鳳的這話,江明珠一下傻眼了,道,「姑姑,你胡說是什麼?我明明是為你好啊。」

江世鳳鄙夷一笑,道,「那你敢發誓你一點也不想要這綾羅綢緞嗎?」

「我我」,古人對誓言最信奉,一點也不敢胡亂發誓,江明珠當然也一樣。

「嘖嘖,明珠,開始有村人都在傳,說你鼓動親孃寧可把姐姐賣給妓院也不賣給魏大人,害得魏大人多花了十倍的價格才把你姐姐買下來,明珠啊,真是沒有想到在我們老江家,還出了一個人才啊,我記得你姐姐一直對你不錯吧?以前在家裡,家裡的一切活兒可是都包了,就是這樣,成天也吃不飽穿不暖,而你姐姐一旦得到一點好東西,自己一口都可以不吃,卻首先緊著你,你,就是這樣回報她的。」

這番話一說出來,不少人看向江明珠都露出警惕的神色。

大家都不是傻子,這江世鳳說的話,又句句都是真的,幾乎立即的,江明珠一直塑造的形象一下就毀掉了。

江明珠又氣又恨,心裡湧出對江大姑無數的惡毒謾罵,但最終,她還是溫柔的,怯生生的道,「大姑,嗚嗚嗚,我不過是給你提建議罷了,你何必為了得到這些綢緞就這樣編排我?大姑,我可是你的親侄女啊,既然這樣,那我什麼都不說就是,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