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二伯也不是一個愚孝之人,這要真的任由譚氏作下去,只怕這家裡日子會變得不好過了,他幾乎立即的,就吼斷了譚氏。

譚氏聽了江二伯的這話,臉色立即變了,她顫抖著道,「你你說什麼?我可是你親孃,你竟敢叫我搬出去?」

「沒錯,如果娘再這樣作下去,兒子的確沒法給你養老了,以後,娘愛找誰給你養老,就找誰給你養老。」

一旁的江世鳳眼神閃爍,忙道,「娘,嗚嗚,別快別和二哥說了,都怪我,嗚嗚,都怪我啊,還是讓我死了算了,終歸,都是女兒無能,嗚嗚,如果不是還有三個孩子,我真的想直接死掉算了,可是我死掉了,我的三個孩子就得讓人作踐啊,都是做爹孃的,二伯,我的心做不到那麼狠。」

江二伯聽了這話,真是險些吐血了,這江世鳳話裡話外,都在指桑罵槐的說他做為人家兒子狠心不孝順啊。

當然,同時,也說得她生活的特別的不容易,特別的苦,而孃家兄弟卻不幫村,她快被人逼死了!

這江世鳳時不時的就回孃家打秋風,遇見什麼揹走什麼,她那叫生活不容易嗎?那她回孃家揹走的糧食,到底是什麼?爹孃年齡都大了不能幹活了,她被揍的那些糧食除了自己兄弟幾個種植除來,她能去哪裡打秋風?

一旁的江老爺子涼颼颼看了譚氏一眼,垂著頭抽著老菸袋不說話。

譚氏心裡一驚,就抽抽搭搭的道,「嗚嗚,我怎麼這麼命苦,嗚嗚,我可憐的鳳兒啊,你要死我就陪著你一起去算了,嗚嗚嗚,反正我兒子都趕我走,嗚嗚嗚,我不要活了!」

江二伯聽了這哭聲,看了江世鳳一眼,覺得分外的疲倦。

有自己這個大姐在,自己這些年,是真的活得很累,這年頭,誰家做點啥容易啊,大家都剛剛夠溫飽,處於餓不死的狀態而已,可是就這樣,在自己什麼都緊著自己孃的時候,自己的娘還不滿足,寧可自己這做兒子的吃野菜,也要把兒子的糧食拿來養閨女一家。

江二伯平靜的道,「娘,你要哭就帶著大姐出去哭吧,反正我不是長子,原本應該長子養老的,既然一個兒子一個月,如果娘要鬧下去,那娘就直接回大哥家,大哥是長子,也應該承擔起責任了。」

江二伯說完這話,扶起一旁的熊氏,朝著熊氏使了一個眼色,熊氏眨了一下眼,這兩人扶著直接就走出了大門,揚長而去,根本不管譚氏等人的臉色如何。

等走出去了,江二伯這才道,「把東西都藏好鎖好了?」

熊氏有些高興,道,「都藏好鎖好了。」

江二伯看著她的手臂嘆了口氣,道,「又委屈你了。」

熊氏眼睛有些溼潤,片刻以後,卻又一笑,道,「只要你心疼就夠了。」

頓了一下,道,「你真的不管大姐家裡的事?」

江二伯嘆了口氣,道,「怎麼管?她自己願意折騰自己的孃家人去倒貼一個男人,我們即使管,無非也是叫我們多拿錢,好讓她繼續補貼。」

雖是和老妻說起這些瑣事,但是說到最後,他的老臉都有些替江世鳳臉紅。

等江二伯和熊氏去挖好的陷阱去轉了一圈,撿回幾隻野兔,又撿了一捆柴火在揹簍裡蓋住野兔,兩人這才往回走。

果然如兩人所預料的那樣,等兩人回到家的時候,譚氏已經帶著江大姑來到了江大伯家裡。

在江大伯家裡,江大伯正在和江大姑說話,江大伯道,「鳳啊,你打算怎麼辦?說吧,你要是想孃家跟著你去揍這周大錘,作為兄長的我,肯定二話不說帶著你的侄子們一起去揍他一頓。而你要和離?那也好,我也帶著你的侄子們前去,立即就把你的嫁妝搬空,把當初他娶你的那爛房子還給他,讓

他就著那爛房子跟那婊成親去。」

這話一出,原本裝可憐的江大姑,立即陷入了為難之中。

見江大姑抽抽搭搭,眼看著又要哭,一旁的江金強哈的笑道,「大姑,你不會又要我們全家一起給你錢,讓你繼續養個小白臉以及小白臉的相好吧?哈哈,說錯了,那可不是啥白臉,又老腿又瘸,嘖嘖,有那錢不如去包個小年輕呢。」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鬨笑出聲,江世鳳臉色陰沉,神情很不好看。

「你們嗚嗚,你們都欺負我!」

一旁的譚氏惡狠狠看了江金強一眼,道,「金強,要奶我抽你是不?」

江金強滿不在乎,邪氣一笑,道,「奶啊,說真的,大姑家的嬌月長期不幹活,長得還是挺白挺不錯的,大姑要真想補貼老白臉養女人,不如把嬌月嫁了吧,就那吳財主家還是誰家,一給就是兩百兩聘禮還是多少,一旦生下孩子,嘖嘖,整個家業都是你家的了,到時候啊,我們這些窮親戚還要依仗你打賞呢。」

江金強這話一出,一旁被喊來的房氏江禾曦的親爹江世康立即附和,道,「大姐,這二侄子這一次倒是給你家提了一個好建議啊。」

房氏早已對江大姑不滿,此時更是譏笑道,「想要錢還不容易?叫你家嬌嫩大腿一張,啥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