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多的時候,江禾曦只是含蓄的同傅今生打了一個招呼,便轉身忙碌她的公務去了。

傅今生自然不滿足於此。

可是他知道,因為他有妻有子,他和江禾曦,那是一輩子都不可能的。

總不能讓堂堂的縣主給他做小。

傅今生輾轉之後,眼裡寒光閃過,便有了決斷。

次日,恰逢官媒來給江禾曦說媒,傅今生站在花園假山後,便把這些事情聽了個大概。

這次給江禾曦說媒的,是追風軍的一個將軍,姓吳,吳佣。

吳佣的家族在京城是大家族,他從小就飽讀兵書,因為仰慕縣主的風采,這才來到了邊境,恰逢在上半年,榆州正在招錄人才,這吳佣前去參加武舉的科考,就考上了,因他的確是個非常有才華的人,又受過正統的教育,正是追風軍這種野路子需要的人才,雖然此人來自京城,有細作的危險,但是,並不妨礙江禾曦賞識此人的才華,並讓此人任了個榆州鏢旗大將軍的官職,雖沒有朝廷的認可,不過榆州府仍是要發他俸祿的。

這個官員沒有實際掌兵,日常,就給官軍講解兵法,參加一些練兵等。

倒是沒想到,半年過去,此人竟讓媒婆來給江禾曦求親。

此人長得風度翩翩,自帶才華和氣質,府邸裡又沒有妻妾,潔身自好,算是一個良配了。

傅今生聽得媒婆滔滔不絕的介紹,其中,甚至還包括了成親以後,只有縣主一個女人,絕對不會納妾等的誓言。

這些話聽得傅今生臉色很不好看。

他拿什麼去和這個吳佣比去?

不論是家世,才華,甚至單單是成過親這一條,他都比不過人家了。

傅今生眼裡寒光閃過,臉色越發的不好看。

等回家的路上,他在大街上走著,目光閃爍,越發的陰沉。

不過,當走到他的家門口的時候,他臉上又露出燦爛的笑容來。

在屋子裡,他妻子葛氏正在給人漿洗衣服,大冷的冬日,葛氏的手腫得老大,榆州的柴火雖說不見得多貴,但是給人漿洗衣服又不能多賺錢,葛氏自然捨不得買了柴火燒熱水洗衣服,只能一日一日扛著。

她這麼扛下來,那手就一日腫大勝過一日。

明明她自己非常難受,但是為了兩個孩子,她也只能咬牙扛起來。

聽見熟悉的開門聲,她身子不由僵硬了一下,下一刻,又堆出了笑容,對著屋子門口的傅今生道,「今生哥,你回來了?你餓不餓?我給你煮麵去。」

傅今生難得溫和,對她道,「娘子,你累不累?先休息一下。」

葛氏得了他這麼一句話,心裡不由變得暖洋洋的,她忽然有些感動,那個她熟悉的丈夫,又回來了。

葛氏道,「今生哥,你才辛苦,你快坐下,我,我去給你下麵條去。」

說著話,她急匆匆走入了廚房。

在廚房裡,還剩下兩個雞蛋,她原本拿來給孩子做吃食的,她咬了咬牙齒,還是打了一個雞蛋,又拿出一旁她捨不得吃的白麵,揉成疙瘩,給傅今生下了一碗雞蛋麵。

傅今生吃著熱騰騰的麵條,滿意的點頭。

他這個媳婦,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做面的手藝倒是一絕,比外面飯館吃的還好吃。

很可惜,這樣的麵條,很快就吃不了了。

想到這裡,傅今生的眸子,眼裡的狠厲之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