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王二舅母學精明瞭,她也不出頭,只讓王二舅衝頭陣。

王二舅母夫妻進城,本就奔著打秋風,謀富貴來的,此時來了以後,連丁點好處都沒謀著,自是不願意直接回鄉去。

王二舅母是個善謀算的,早就打探出了江大弟新開的府,轉頭就帶著王二舅來到了府前。

王二舅在王二舅母的催促之下,快速去這一座宅子跟前敲門。

等門開啟以後,僕人看著王二舅夫妻,道,「你們是誰?」

王二舅堆出笑容,小心翼翼的道,「我找我妹子王氏,勞煩你們進屋通報一下,就說王二舅來訪。」

自從遼人把榆州附近統治以後,王二舅一家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們家裡的糧食被搶走了,大家生存都成困難,也沒人前來上學,日子就越發的艱難了。

如果不是江禾曦收復了榆州,在這個冬日,王二舅一家也會因為斷糧而飢餓。

而現在,即便榆州收復了,他們的日子仍舊不好過,手裡沒錢沒糧,日子也不好過啊。

現在如今不來打秋風,自家日子就難熬。

眼看著眼前氣派的宅子,王二舅母眼珠子都跟淬毒一樣。

這樣破落戶的一家子,竟都搬到了城裡,日子還過得這麼好,怎麼能不讓她心生妒忌?

儘管王二舅母心裡跟淬了毒一樣,但是面上,卻不敢再造次,她後背連帶屁股,都還火辣辣的呢。新

一旁,門房見王二舅一副斯文的讀書人模樣,遲疑了一下,道,「是我們家大爺的舅家?咋沒聽我家大爺說起過?」

王二舅忙道,「你去問問我那妹子就知道了,我真是大弟的二舅啊。」

門房道,「那您等著,為去裡屋通報。」

門房進去以後,直接就朝著屋子裡的主人通報了。

江宅,江大弟外出行醫去了,江二弟早上一大早也和江三弟進學去了,訊息就傳遞到了王氏這裡。

王氏對江禾曦這個女兒,原本也是害怕的,結果現在搬出來了,她一下就又精神抖擻起來了。

王氏在剛剛搬進來以後,因恰逢江家三兄弟都忙碌著,江奶奶心疼朱迎春,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江大弟也沒了心情讓江奶奶管內宅,便時常等他處理完公務以後,回家再管理內宅的事情。

左右家裡人口簡單,兄弟三人都還小,都沒陳家,自然不在意這些。

王氏就是在這個時候,抓住機會,指使下人的。

下人都是新買來的,不知道王氏的過往,見王氏的親女是縣主,王氏又生下了三個兒子,誰也不敢怠慢。

王氏自從上一次嫁給那一個朱大肥以後,因被冤枉殺人,險些被活生生的燒死,倒很是老實了一段時間。

現在,那件事過去那麼久,又搬出了縣主府,王氏的心思又活泛了。

現下聽說外面有孃家人來找,她雖然氣恨孃家在關鍵的時候不管她,但在心裡,卻早就為她的哥哥們找好了藉口。

那些刻薄事,肯定是家裡的嫂子們的主意,自己的哥哥多好啊,肯定不會這麼對待自己。

現下聽說自己哥哥找上門來,便讓門房把王二舅請進了屋子來。

等王氏看見王二舅母氣息虛弱,臉色慘白的模樣的時候,王氏的心裡,不由變得好奇起來。

王氏道,「哎喲,我當是誰?這不是我那眼高於天的二嫂嗎?二嫂,你咋變成這樣了?怎麼看著一副快斷氣的模樣?」

王二舅母聽著小姑子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心裡分外的不喜,不過,為了她的謀算,她只能暫且忍下,道,「還是咋的?還不是你那好乖女讓人打的?她今日能打我,等

他日,難保不會打你!可別忘記了,在當初……」

王氏一聽王二舅母說當初,似想到什麼,臉色一下變了。

她本來想把這個二嫂轟出去的,此時,也是擠出笑容,道,「二嫂,何必說這些當初?咱們姑嫂這麼多年沒見面,理應好好敘舊不是?二嫂,你這是……屁股有傷勢吧?來人,且給二嫂端個躺椅來,再拿一些外傷藥來。」

一旁的僕從恭敬的端來躺椅,等把王二舅母扶著躺在躺椅,又開始拿了外傷藥給王二舅母治療傷勢。

王二舅母趴在躺椅的時候,整個人瞬間覺得舒適了不少。

僕從這個時候,又端來了點心和果子,都是一些高檔貨,只看一眼,王二舅母就忍不住口水直流。

尤其在看見丫鬟婆子在王氏身後給她捏肩捶背,王氏穿金戴銀,一副享受的模樣,就越發讓王二舅母心裡不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