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禾曦等人走遠了,那女子站在原地,竟沒有去搶著拿餅子?

江二豹道,「禾曦,你也太謹慎了,那就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可憐人,丟她一個人在這裡的話,萬一出事了可咋辦?」

江禾曦嘆息道,「你們看她像一個餓了幾天的人嗎?如果真的餓了幾天,等看見那個餅子,怎麼不立即去搶了吃。」

人家到現在還沒江拿餅子呢,自是因為看不上這樣的粗糧餅子。

一旁,江二豹等人打了一個冷顫,倒是對江禾曦越發的尊敬了。

江二虎道,「禾曦,她就一個弱女子,能騙我們什麼?」

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如果真的是一個可憐的女人,那且不是因為他們的不幫襯而害了人家?

江禾曦自也從他的眼睛裡讀懂了這個意思,她搖了搖頭,道,「這荒郊野嶺,但凡遭遇了災難,活著的,想必是男人吧?」

一旁,江家人打了一個冷顫,越發不敢說什麼了。

在亂世,這種做的局的情形,實在太多了。

接下來,他們遇到了更多的面黃肌瘦的難民朝著慶州趕。

不少人拖家帶口,都朝著慶州趕,很顯然,這些人是打算逃難到慶州去生活。

但是江禾曦卻知道,由於朝廷的重文輕武,在不久的將來,慶州也並不會太平。

自己沒有實力,都到哪裡都徒勞。

在這些人裡,也有真正可憐的。

到了第三天,江禾曦他們就看見了真正可憐的人。

那是一個年輕女人!

年輕女人身子骨遭了難,被人砍傷了,現在已經是一個瘸子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臉上也有很大的傷疤,拿了破布包裹著大半的臉,露出的面板面黃肌瘦,身子骨眼看著一陣就能吹走似的。

見了江禾曦等衣衫整齊的人,女人杵著柺杖,來到江禾曦等人跟前小心翼翼道,「好心人,能賞我一口吃的嗎?求求你們了,給我一口吃食吧!」

她的大腿已經開始腐爛了,身子上傳來一種惡臭。

江三叔見她實在可憐,遞給她一張乾糧餅子。

女人接過以後,眸子裡露出燦爛的笑容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路邊的一個男人一下衝過來,對著女人手裡的餅子就搶了過去。

與此同時,女人的毛巾被刮開,女人的一張臉露出來,讓一旁的人都嚇了一大跳,下意識退後了好幾步。

原來,這女人的臉上和蹭開的面板上,竟已經開始生瘡腐爛了。

那可怖的傷口嚇得所有人都下意識後退。

江二叔忍不住驚叫道,「花柳病!這是花柳病!」

「快,快,離她遠一點!」

眾人嚇得臉色慘白,一下朝著後邊躲開了。

而江禾曦看見那邊症狀,一下就認出了病症,這是梅!

在這個時代,得了這個病的人,基本就只有等死了。

在現代還好,可以拿了青黴素治療。

「快,快,離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