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曦一家子聽著這個哀樂,都不由愣住了。

二嬸子恰好過來蹭火炕,便道,「這肯定是孫家在辦喪事了。」.

江禾曦愣了一下,道,「孫家?誰去世了?」

二嬸子的臉色,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來,道,「還能有誰?就是孫婆子唄。」

說起這孫家,二嬸子也忍不住想要吐槽。

因為孫家人,也實在是太過刻薄了一點。

「二嬸子,前一陣子我見了孫婆子,不也很精神嗎?怎的忽然就不行了?」

二嬸子道,「還記得上次嗎?那孫老頭,前去心疼陳婆子,孫婆子的兒子孫大黃,也前去心疼陳婆子的兒媳婦桃花,結果那孫老頭,對著孫婆子就一頓毒打,就這麼毒打以後,就打出了問題來了。」

「咋回事?莫非踢中要害了?」

「可不是踢中要害!那孫婆子一輩子,可真是白瞎了啊。她年輕的時候,一個人做著苦力養活孫家一大家子,等到了這把子年齡,丈夫和兒子,卻都偏幫外面的女人,就沒一個心疼他的,反而把她打傷了。」

「臨了她臥病在床,孫家父子拿了她賺的錢財前去討好陳家婆媳,竟連吃喝都不捨得喂她一口,更別提給她治病了……昨兒聽我婆婆說了,說前去看望她,餓得知剩皮包骨,我婆婆好心,給她送了一碗粥,孫婆子眼淚直流,話都說不出來,我婆婆回來還哭了,說這麼好一人,咋的就眼看著快不行了,沒想到,今兒就沒了。」

一旁,一起來江禾曦家裡幹活的另外幾個嬸子,也不免聽得心酸,同時,又為孫家父子的刻薄而深感心寒。

所以,女人啊,到底還是要該吃吃,該喝喝,就不該為了男人和孩子,一直委屈著自己。

幾個人說著話的時候,江禾曦家裡的大門被來人敲動了。

杜老頭急匆匆的去前院開門,等過了一會兒,就聽見了孫老頭的聲音。

「我來借一下桌椅,家裡桌椅不夠。」

江禾曦聽了這話,不由撇了撇嘴,她心裡膈應,是真的不想把自家的桌椅借給孫家。

不過,她最後還是借了。

當初她爹江長生去世,孫家的桌椅也借給她家辦理喪事的。

雖說是孫婆子借出來的,到底還是借了,且看在孫婆子的份上,把桌椅借出去吧。

在杜老頭通報以後,等得了江禾曦的准許,孫老頭帶著村人,把江禾曦家裡西廂房的桌椅搬走了。

而孫家的哀樂,也越來越響亮了。

在呼嘯的北風裡,顯得分外的哀傷。

村裡辦紅白喜事,村人都會江幫襯的,江大弟自認是家裡最大的男丁,自告奮勇前去幫忙幹活,在隨禮方面,他提了一袋子的黃豆,一籮筐的大白菜過去。

孫老頭接過禮的時候,嘴角撇了撇,有些不喜。

江禾曦家裡暴富了,可是村裡的富戶,竟只送這麼一點禮?孫老頭心裡暗自罵咧了幾句。

陳婆子也帶著兒媳婦過來了,陳婆子沒敢去停著孫婆子屍體的堂屋,她直接在大院裡和孫老頭說話。

聲音嬌嬌怯怯的,「孫大哥,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可別把你的身子骨敖壞了啊,現在老姐姐可算不需要你照顧了,你且趕緊多休息,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她一副關切孫老頭的模樣,可把一旁的孫老頭感動壞了。

「陳大妹子,還是你最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