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蘭娘瞪大眼睛,道,“你怎麼知道?”

江禾曦眸子變得沉沉,“你別去!至於原因,你問問你娘,他們總是為你好。”

傅蘭娘聽了這話,訕訕的走了。

她的確問過她娘了,她娘也不同意她進城,並且不再讓她去劉家玩耍。

如此過了幾日,整個村裡,只有趙家的吟春願意跟著傅蘭娘進城,別的女孩兒也被家裡禁止,不再讓其和劉家人來往。

在劉季四房,本以為立即抓住幾株搖錢樹的季梅娘和劉四根不免氣極了。

“怎麼就趙家的吟春一個女孩兒?這可不成啊,對面那個婆娘可是找了三五個新嫩的女孩兒呢。”

季梅娘嘆息,道,“你當我沒使力氣?我連把首飾都借出去了,人家不上當我有什麼法子?”

劉四根道,“別的幾家富裕也就罷了,我那便宜大姐家裡呢?她男人死在了礦上,家裡沒個男丁幫襯,下頭又是一溜的年幼兒子,難道她還不想女兒出去賺幾個錢花花?”

劉四根是真的不敢相信,這江家都一貧如洗了,又失去了勞動力,怎的就不願意進城賺大錢?

一旁,季梅娘沒好氣的道,“誰說不是呢,你那便宜大侄女,既不來咱們家喝茶,帶話過去,也說不想進城賺錢。”

頓了頓,季梅娘又道,“只一個趙吟春可不夠,必須得再找個女孩,不然西風巷子都沒咱們立足的地方了。”

劉四根砸吧了一下嘴,道,“她既然不想去,我們便讓她想跟著咱們進城便是!”

季梅娘白了他一眼,道,“你有什麼法子?”

劉四根“呵呵”笑了起來,眼裡陰沉一閃而過,道,“孤兒寡母不容易,我們便為我那便宜大姐找一個好婆家吧。”

““好婆家”?”

“如果我那好大姐出嫁了,她家裡那幾個孩子,就越發是無依無靠的拖油瓶了,到時候,他們那二伯,就能借著幾個孩子侵佔家產了,不說咱們這個便宜大侄女,便是那幾個大侄子,到時候轉手賣去做宮人,或是賣去小館裡,還是賣給有特殊嗜好的遼人,也能一個人收好幾兩銀子呢!”

季梅娘衝著劉四根飛了一個媚眼,道,“那你還不快去辦?吃老孃的這麼多年,可算辦成一件靠譜事了。”

劉四根也不惱怒,笑嘻嘻的道,“且等著。”,說著話,從季梅孃的錢盒子抓了一把銅錢,這才出門子去。

劉四根出門以後,直接來到了村裡的媒婆家裡,並把銅板給了媒婆塞了幾個,再耳語了幾句,媒婆連連點頭,到了傍晚時分,便來到了江禾曦家裡給王氏說媒。

媒婆不是第一次來了,不過這一次,卻說的分外的天花亂墜。

媒婆和王氏在堂屋說話,江禾曦在一旁的柴房灶臺燒火,時不時也能聽得隻言片語。

媒婆道,“哎喲,王家娘子,這次給你說的人家呀,可是難得的富戶,是一戶極為難得的人家,你要嫁過去以後,可就享福了。”

王氏隨口道,“老嫂子,是個什麼人家呀?”

媒婆道,“是朱家村的朱大肥家裡,朱大肥前頭婆娘病死了,下面留下一個兒子一個姑娘,王家娘子,朱大肥可是一個屠戶呢,是難得的手藝人,只要嫁過去,以後就過上頓頓吃肉的日子了!”

王氏聽了這話,果然心動了,道,“那個朱大肥,他多大年齡了?長得……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