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明白,明白!」那個私鹽販子收下了銀兩,然後對霍景琛說:「我一眼就看出這位爺是假正經,你說說,好像你剛才那樣的做法,在我們姑霍城是混不開的呀。」

霍景琛看看這個私鹽販子,冷笑道:「你才假正經,實話告訴你吧,我是第一次出來做買辦,我想到官鹽價錢高,我的回扣也就高了嘛!」

「客官你跟我來!」鹽販子一邊收起自己的攤位,一邊對兩個人說:「你說的那個沒有錯,可是呢,價錢高低,你還得看成本呀。官鹽處處都是稅,價錢高是給了國家。可是這個私鹽,除了人工就沒有任何的費用了,說句大不敬的話,做私鹽,您就分攤了國家的利潤咯!」

江禾曦小聲嘀咕道:「國家的利潤都讓你們佔了,那皇帝吃什麼呀?」

那個鹽商收起手裡面的推車,然後朝著城南的一個鹽莊走過去。一江上一江說自己販賣私鹽,還有冒充官鹽的心得體會。

江禾曦小聲地問道:「我可是聽說過,官鹽裡面是放了一些碘的,吃起來人不會中毒,私鹽難道現在也加了碘了嗎?」

「我給他加了個錘子!」鹽商憤憤不平地看著江禾曦:「那些還不是黑心官府編出來欺負老百姓的嗎?就那點兒雞毛蒜皮的東西,我也不相信他就能拯救你們。」

霍景琛連忙打圓場說:「恐怕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兒作用的吧?」

鹽商點點頭,笑道:「那是自然的,可是大多數人都是在家裡面吃的呀,有多少人天天到館子裡?少吃幾頓也不會死,你說對不對?」

江禾曦糾結地看著這個鹽商,就算心裡面覺得不對,也沒法兒說呀,畢竟現在求著人家呢,要是說不對,這鹽販子還會給自己賣鹽嗎?

大概走了三里地,他們就到了鹽莊。鹽莊外面一包一包的,全部都是官府的正規鹽。鹽商開啟一道小門,將霍景琛引進去,說:「來,你們要的貨在這裡,這些貨大概就是外面的二成價格,可是你們可以按照五成或者八成賣出去!」

江禾曦抓起一把白花花的鹽,放在燈光下面看。晶瑩透亮的。

然後明知故問地看著這個鹽商說:「我們這樣買這些東西,不怕江上被人看到了嗎?」

那個鹽商自信地搖搖頭,笑道:「看?他說看就看呀?你也不看誰在罩著咱,十四王爺,你知道嗎?我們可是給他交了保護費的呢!」

江禾曦皺著眉頭,看看這個鹽商,無奈地說:「這樣,你們豈不是又要變相交稅了?」

鹽商無奈地聳聳肩,看著江禾曦說:「我說你們初來乍到,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呀,姑霍城就是王爺的地盤,你要是不孝敬王爺,王爺跟皇上彙報幾句,我們豈不是完蛋了嗎?」

「恐怕又是劉新華來問你要的吧?」江禾曦問道。

「劉總兵?」鹽商好像聽到神仙的名字一樣,雙眼放光看著江禾曦:「你怎麼聽說過劉總兵的名字?沒錯,就是他,他可是王爺身邊的大紅人呢,我們這些銀子,都是孝敬他老人家的。」

霍景琛撇撇嘴,看著這個鹽商問道:「那你見過他嗎?」

「你說十四王爺?」鹽商聳聳肩,指著自己的鼻子,笑道:「您老就別開玩笑了。十四王爺什麼人,我們說見就能見的嗎?能夠見到劉總兵,我們就已經是三輩子的福分了。」

霍景琛看了看這個鹽商,小心地搖搖頭,笑道:「好好好,你給我們一大車,改天我們過來拿。」說著,就給了我三十兩銀子,放在這個鹽商的手裡。

鹽商高興地收下銀兩,後面不住的鞠躬行禮。

「我看這個劉總兵真是壞透了,好像什麼行業都要去插一腳呀。」江禾曦咬牙切齒地看著霍景琛。

霍景琛無奈地說:「可不是嗎?這顯然就是巧取豪奪,還一手遮天,要是真的做了宰相,恐怕就暗無天日咯。」

江禾曦無奈地搖搖頭,想起王爺英俊儒雅淡泊名利的樣子,有些無奈地說:「這還真是委屈了十四王爺了。人家一生勤勤懇懇,老老實實的,結果在窮鄉僻壤,還要被人汙衊。」

霍景琛看看江禾曦:「你倒是心疼他,要不你去幫他好了!」

江禾曦看看霍景琛這個樣子,戳著他的腦殼笑道:「又說喪氣話,我們現在不都是在幫著王爺嗎?況且王爺也回京了,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霍景琛聳聳肩,笑道:「不高興的倒是沒有什麼,只不過沒想到好像劉新華這樣對人,也能這樣一手遮天。」

江禾曦無奈地笑笑,看著霍景琛說:「這就是鄉下人太老實,一點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霍景琛靜靜地看著遠處,沉吟了一會兒,對江禾曦說:「哎,我看事情也不用這麼擔心。畢竟現在什麼事情都已經知道了,到時候等王爺親自出馬,什麼謠言都不攻自破了。」

江禾曦看看霍景琛一臉無奈的樣子,小聲問道:「那,王爺會不會被人誤會呀?」

霍景琛問道:「你說什麼被人誤會?陛下嗎?我相信不會的,這次王爺這麼有誠意進京彙報,而且又有憑有據的,就算陛下是天大的昏君,也不敢清一下手呀!」

江禾曦點點頭,看到旁邊有一個涼亭,於是就坐了下去,靠在霍景琛的肩膀上。

姑霍是一個適合戀愛的地方,這裡面的楊柳,還有芳草,感覺總是比京城的要溫柔多情。

之前跟著皇上,自己只能是鞍前馬後的陪襯,等到皇上睡下了,自己已經是累的不可開交了。

現在好不容易能夠靜靜地休息一下,江禾曦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然後就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閉著眼睛盡情感受外面的春意讓然。

霍景琛輕輕抱著柔軟的江禾曦,彷彿回到了初戀的時光,那時候還在清河鎮守著狼出沒,兩個人都是那麼緊張,沒有一絲鬆懈。

現在是好好享受生活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