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心大,人家打起來了,你還覺得不是在打你,那你打算怎麼辦?」蘇辰宣問道。

「我讓他晃盪幾天,等到他做不下去了,自然會找我和解。」

蘇辰宣從小熟讀兵書,兵書裡面的理論,他自然是瞭如指掌。可是,這畢竟是民間的經營活動,把打仗的藝術弄到生活裡面,這樣合適嗎?

但是既然江禾曦說得頭頭是道,那麼自己也不應該示弱,笑道:「看來江小姐深知兵法的深奧,還知道以逸待勞呀。」

江禾曦點點頭,「對呀,好像你這麼動的話,就是打草驚蛇了。到時候真的打起來,他降價兩個銅板,我們降價三個銅板。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何苦來呢?」

蘇辰宣點點頭:「我算了一下,這洪三叔也是下了血本的。銅板的價錢,等於每天干活,然後白乾。結果你們這樣以逸待勞,雖然也是沒有什麼收入,可是你們閒下來,收穫了精力,好像還真的有利呢!」

江小玖看看他們爭得面紅耳赤的,就連蘇辰宣也是心裡面支援江禾曦的想法。

再加上江禾曦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姐姐,於是就插畫道:「可不是嗎?我們家姐姐老厲害了,你看看你這個身子骨,充其量也就只能紙上談兵,將來打仗了,你做個軍師還不一定呢,人家可是要馳騁疆場的。」

蘇辰宣被這句話差點兒沒有噎死過去。別說什麼紙上談兵了。在過去他可是真的馳騁疆場,所向披靡的。只不過現在他遇到一點點小的困難,可能沒有這麼快能夠翻身。但是他對未來充滿希望。

第二天一大早,洪三叔還沒開張,昨天付了定金的人就來到他的攤位,將攤位團團圍住。

因為他們付的是低價定金,都怕洪三叔突然反悔。

沒想到洪三叔真的反悔了。

「你這個價錢做不了,就連一個白雞都買不起呢,你們就別逗我了。」

可是,來要雞的人似乎對此不依不饒,將洪三叔團團圍住:「今天你漲價是你的自由,可是昨天的貨,你是已經收了定金的。」

「反悔也行,你把定金退給我們!」

「再怎麼也要退一半吧!」

洪三叔被這些人團團圍住,特別是那些說退一半定金的。自己降價是虧了兩個銅板,結果他們要退回兩個銅板的定金,這麼一來,低價賣給他們雞也是少了兩個銅板,然後退定金也是兩個銅板。

這樣真是騎虎難下,洪三叔無奈地撓著頭。

「我們可是都有證人的,而且縣太爺也看到你昨天收我們的錢了,要麼你給我們雞,要麼退錢,你不做也可以,除非以後你們永遠地離開我們清河縣!」

話說的這麼氣勢洶洶,洪三叔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看看圍著過來的人群,雖然說是擠兌自己,可是這承諾是自己說出來的,圍觀的人態度再差,充其量也只能算是態度問題。

他氣急敗壞地對著人群吼道:「你們都圍著看什麼熱鬧?今天也有上午下午,我又不是說不給你們!」

「好好好,不但可以下午,明天后天你兌現了,我們都不追究!」圍觀的人有些幸災樂禍,有些一本正經,但是目的都是為了能夠拿到低價購買的那些叫花雞。

旁邊的江小玖雖然生意還是慘淡,但是也有一兩個鐵桿的粉絲過來買,好像跟這場戰爭並不能構成什麼關係。

洪三叔有些不滿意地跑過來,指著江小玖罵道:「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搶生意搶到你洪爺爺的頭上來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著,就站在她的獨輪車旁,做出一副要干擾買賣的樣子。

江禾曦聳聳肩,問道:「我們怎麼了?跟他搶銀子了,還是搶了他的雞了,

怎麼這麼兇,好像吃了屎一樣?」

「呸!你們兩個死丫頭給我聽著,我洪老三既然能在清河縣落下腳,就不會讓你們這樣胡攪蠻纏!」

姐妹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面是同情的,可是看到他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所有的同情都化作灰燼了。

況且這件事情完完全全都是洪三叔自己造成的,想起來竟然有點兒搞笑。要不是想到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們一定會笑出聲來。

「什麼事情這麼吵呀?」糾察隊的人聞聲過來。

「賣個燒雞燒鴨的,你們至於嗎?」他們見到是江禾曦和江小玖,就習慣性地抓起一隻雞,掂量了一下。

「別不是你們的雞鴨裡面有毒,然後人家來退貨了吧?」說著,就得意洋洋地笑了起來。

江小玖也是一個過來人,在鄉村這樣的事情見得多了,這樣的人多半是來敲詐的,於是就順水推舟地遞給他一個:「這位爺您巡邏辛苦了,帶一隻回去吃吧!」

督查高興地收下那一隻燒雞,露出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