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曦有些失望地看著繆世楨:「徒弟無能,希望師傅多多賜教。」

繆世楨於是跟江禾曦說起神農本草,還有李時珍嚐遍各種藥物的經過,其實沒有人能夠未卜先知,都是吸取了前人的教訓,才有了各種高明的醫術。

簡單吃過早飯,繆世楨拉著江禾曦繼續趕江。

這條江算是到東北最近的江了,可是即便如此,日夜不停也要走上三天三夜。

江禾曦才走了一個晚上,就感覺有些體力不支。可是看到繆世楨在前面,她又不願意服輸。

「禾曦,你要是累了可以跟為師說一說,不行就別逞能!」繆世楨彷彿看透了江禾曦的心思。

可是,越是這樣照顧自己的話,江禾曦就感覺越是激起自己心中表現的熱火。

她咬著牙,努力剋制住自己的喘氣,對繆世楨說:「不,師父,你別擔心,恐怕跑起來你還不夠我快呢。」說著,就做出要賽跑的姿勢。

繆世楨伸出手攔住了江禾曦:「這山江能跑的嗎?再說了,你有這本事,還不如留著平均分配,到時候一口氣到邊疆。」

江禾曦只好慢慢地跟在繆世楨後面。

他們走過一座古廟,那廟非常破敗,一看就知道是年久失修的樣子。

江禾曦朝著牌匾看了看,發現竟然是孫思邈的廟。這孫思邈可以說是學醫製藥人的保護神,怎麼能夠淪落到這個地步呢?

繆世楨在後面哈哈大笑:「怎麼了?你的祖師爺都不認識了?快進去拜一拜!」

江禾曦遲疑著走進去,一邊走,一邊對繆世楨說:「師父,我只是暗自傷感,一代藥王,他的廟宇竟然如此破敗,感覺有些過意不去呀。」

繆世楨微微一笑:「自古都是如此,除了財神廟,哪一個廟能長久的?」

江禾曦早就聽說過,人們都只羨慕能夠看得到摸得著的,從來不喜歡那些真理呀,還有什麼未來之類的東西。

他們走到藥王爺旁邊,突然眼前一涼,幾道亮光閃出來。

「留下買江錢!」幾個彪形大漢手裡面拿著亮晶晶的大刀。

繆世楨和江禾曦冷不丁嚇了一跳。

這攔江打劫的人歷來都有,只不過不在大庭廣眾之下,而是在這個破廟裡面的,就見得比較少了。

隱隱約約,好像還聽到旁邊有個女子哭喊的聲音。

繆世楨一個藥箱砸過去,不偏不倚砸在一個大漢頭上,這個大漢向來搶劫都是找到那些不會防抗的人,沒先到竟然碰到一個人打自己。

他就有點兒蒙圈了。

旁邊幾個大漢見到自己的兄弟受傷了,也就紛紛扔下刀兵,逃跑了。

江禾曦拿出繩子,將那個帶頭的大漢困了起來,吼道:「大膽毛賊,怎麼光天化日之下,當著藥王爺還敢搶醫生,你不知道我們都是他的土地,他會罩著我們的嗎?」

那個大漢受到當頭一棒,整個人都不好了,哪裡還有心思跟他們辯解,只是呆呆地點點頭,低著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旁邊被綁起來的女子,看到大漢被抓住了,連忙叫喊求救:「救命鴨,救命呀,我是山上的村姑,上山來給老爹爹送藥,結果就被這大王關在廟裡了。」

江禾曦吼道:「豈有此理,你劫財還不算,現在還要搶人,真是不知好歹!」

彪頭大漢低聲下氣地求饒:「對不起呀,女俠饒命,我也是順手牽羊而已……」

「哼,順手牽羊,用刀來還叫順手,那麼什麼叫做不順手?」

繆世楨看看江禾曦,好像她平時被衙壓抑了許久的陽剛之氣現在終於被激發出來了。她似乎對此大為震驚,有一種英雄救美的氣概

「既然你這麼喜歡順手,要不然我們把你的手剁下來,看看這樣順手不?」江禾曦舉起剛才幾個人丟下的小刀,做出準備要砍人的姿勢。

「哎呀呀,姑娘饒命,呀,姑奶奶饒命呀!」那個彪頭大漢嚇得雙腿發軟,說起話來也哆嗦了。

「還不快滾?」繆世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別讓我再見到你!」

那個彪頭大漢丟下東西,就好像沒了魂一樣,朝山下走了。

江禾曦走到小女子面前,解開繩子,小聲說:「姑娘受苦了,快去給你娘送飯,別餓壞了才是。」

被救的那個小女子突然跪在地上,附身下拜。

江禾曦有些剁手不及,連忙將她扶起來:「這可萬萬使不得呀!」不過是舉手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