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何潤德因為早晨想要去偷換裡面的香灰,結果因為時間太早,周圍都沒有人,他被廟祝看到,解釋不清楚,就被捆起來了。

江禾曦納悶地問道:「今天不是有村民來求香灰嗎?你沒有告訴他?」

何潤德羞愧地說:「你也不想想這是什麼地方,發生這種事情,我能說明白嗎?我不找個牆縫躲起來就好了。」

江禾曦還想要說點兒什麼,結果被旁邊一個廟祝的助理氣沖沖打斷了:「你們是同夥吧?虧給我抓起來!」

江禾曦心裡面納悶地說:「這位師傅,你別生氣,我是縣裡面保和堂的江禾曦,你放了我吧?」

「我還說我是霍景琛呢?這空口無憑的,給我抓起來!」助理一聲令下,舉起火把,身邊好幾個人就拿著繩索衝上去了。

何潤德抱怨道:「我說禾曦呀,你不能這樣,你看看,我們現在都被抓起來了,誰也跑不了,你看怎麼辦?」

江禾曦對過來的人說:「擺脫你們了,我是空口無憑,沒有什麼可信的,可是,你也不能不給我機會呀!」

「少廢話,別讓那個老傢伙也跑咯!」廟祝吼道。

江禾曦連忙解釋說:「師傅呀,你說何村長是賊,可能你看到他偷東西了,那是誤會。可是你對我連誤會的機會都沒有呀,要不然你給我個機會,我找人來證實一下?」

廟祝平時也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他抓何潤德也不是因為什麼衝動之類的,而是覺得這香灰是廟裡神聖的東西,這麼神聖的東西就被他給玷汙了,那是什麼罪名呢?

江禾曦看看廟祝動搖了,就說:「要是我真的把霍景琛給請來,你是不是能夠放過這個老先生?」

廟祝點點頭:「不但我放過他,我還給你們賠禮道歉!」

看樣子,好像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

江禾曦微微一笑:「道歉就算了,不過我想縣令老爺也不認識他,恐怕要找繆神醫來證實吧?」

廟祝點點頭:「只要是縣裡的大人物,誰給他擔保,我就放了他!」

江禾曦看看廟祝一臉疲憊的樣子,從懷裡拿出一瓶薄荷腦油,放在他手中:「師父,你日夜操勞,一定很辛苦,這東西擦在腦殼上面,可是非常提神醒腦的。」

廟祝隨手放在袖口裡,一邊說:「你少來這一套,要是找不到人,我也不會放了他,說不定連你也一起……」

說了一半,感覺好像這樣不太禮貌,就跟著兄弟們到廟裡去了。

江禾曦聳聳肩,看著何潤德:「哈哈,沒想到幫人幫的這麼困難,你後悔了嗎?」

何潤德倔強地搖搖頭:「後悔?就算是我殺了頭,能夠救他們,我也絕對不會後悔!」

江禾曦敬佩地鞠了個躬,說:「就憑你這句話,再多的困難我也會幫你完成的。」

說著,就朝著繆世楨的醫館跑過去了。

她尋思著繆世楨每天都很早起,現在也快要天亮了,大晚上的闖進別人的家裡,多多少少也會引起別人誤會。

於是就打算在門口的榕樹下等半天。

沒想到,繆世楨竟然又出現在門口了。

「怎麼了?要來找為師幫忙?」繆世楨彷彿未卜先知一樣,一句話說中了江禾曦的心思。

江禾曦連忙起來行禮道:「既然師父知道徒兒所來的目的,那能不能請師父去幫忙作證?」

原來,繆世楨早就聽說這件事情了。但是如果就這樣去,別人肯定以為那是已經串通好的。現在有了江禾曦,江禾曦給他引江,那就名正言順了。

所以,繆世楨就跟著在江禾曦身後,一邊走,一邊說:「你能主動挑起這個重擔,那就說明

你很有責任感,只是,這個擔子太重了,就怕委屈你了!」

江禾曦搖搖頭:「只要師父覺得對的,我禾曦就絕不回頭!」

說著,就走到繆世楨前面,風一樣地朝著太廟的方向走去。

「慢點兒,你以為是搶吃的呢?這講道理的事情,什麼時候不能做呀?」

不過,在他心裡,還是感覺美滋滋的,畢竟是因為心裡認同這件事,才會如此積極主動,而作為醫生,治病救人,就是頭等大事。

繆神醫拿出自己的得意之作遞給廟祝,說:「老劉呀,這是我們保和堂的新產品,清涼油,對你這種喜歡熬夜的人,特別管用,提神醒腦,無所不能呀。」

廟祝打了個哈欠:「什麼事情勞煩你繆神醫大駕光臨,還是這麼晚上的?」

繆世楨指了一下身旁的江禾曦:「就是我這個不爭氣的徒兒讓我來的呀。你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