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心中一凜,忙放行了。

一行人飛快地趕到了正德殿。

霍景琛一走進去,便看到建安帝安靜地躺在龍床上,一旁坐著臉色凝重的霍太后和趙相,黎皇后,宋太師和黎國公等重臣。

「太后娘娘,陛下如何了?」

霍國公和霍景琛恭敬行禮。

霍太后幽幽嘆了一口氣,「皇帝突然昏迷不醒,太醫說是中毒了,哀家已經審訊過皇帝身邊的人了,是吃多了丹藥導致的,如今殷美人和清虛道長已經被關起來了。」

「陛下前些日子身子好有所好轉,怎會又開始服用那些丹藥。」霍景琛沉聲道。

霍太后冷哼一聲,一旁的高德勝嚇得腿肚子發軟,立馬跪了下來。

「都是奴才的錯,奴才隱瞞了此事,陛下特意吩咐過了,不讓奴才把此事聲張出去,就是怕太后娘娘擔心。」

「陛下前幾日不知為何又突然暗地裡召見了清虛道長,那個臭道士新研製出一種丹藥,說是能長生不老,陛下心動不已,竟然又嘗試了,還夜夜召見殷美人……」

聞言,眾人臉色皆晦暗不明,下意識瞥向黎皇后,卻發現黎皇后面不改色,眉心都沒動一下。

黎皇后緩緩道:「母后,事到如今,臣妾也不瞞著你了,陛下早就耽於美色,臣妾一開始只以為陛下追求道意,這才屢屢寵幸殷美人,本想著臣妾身為後官之主,便去勸了一番陛下,可陛下明擺著要護著殷美人和清虛道長,不讓臣妾插手,因而,臣妾便順著陛下的心意不再管此事了,沒想到殷美人越發囂張,竟然聯合清虛道長謀害陛下,可真是膽大包天。」

「皇后,後宮還需你把控著,殷美人之事不宜聲張,等到審訊出結果了,再一尺白綾瞭解了她,留個乾淨。」霍太后眼底一沉,下意識轉了轉手腕處的佛珠。

「是。」黎皇后恭敬應下,開口道:「如何陛下昏迷不醒,此事遲早會被大臣發覺,母后打算如何做,張貴妃那裡好像已經知道了些許訊息,方才還一直往臣妾這邊打聽呢,不過都被臣妾四兩撥千斤地躲開了。」

「不必管她,如今皇帝病著,哀家沒有心思收拾她。」霍太后擺了擺手,沉吟道:「先找出皇帝種的是什麼毒,***,如今朝會只能暫停了。」

霍太后苦笑一聲,「太師,如今事態緊急,也許要勞煩你出師了,朝廷不能亂,如今皇帝病著,太師威望重,還請太師出山穩住朝堂。」

「娘娘放心,國家危難在即,臣定當不辱使命,為陛下盡忠。」宋太師行了一禮,面容沉靜。

「京畿衛那邊不能亂,陸修,你是皇帝的心腹,這些日子你把控好京城人員往來,查探是否有可疑人等出城,若有疑犯,便立即拿下。」

「是,太后娘娘。」陸修恭敬應下。

「趙相,黎國公,朝廷之事,勞煩你們掛心了。」

「臣惶恐。」趙相和黎國公彎腰行禮。

霍太后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開口道:「霍國公,威遠侯,京城大營乃是京城的第一道防衛,哀家怕別有用心之人想要插手軍權,你們必須牢牢掌控住京城大營,不可出一絲一毫的意外。」

霍國公開口道:「娘娘放心,臣定當管控好軍營。」

霍景琛行了一禮,「娘娘,臣當不辱使命。」

眾人接著又商議了許多細節,直到二更時刻,宋太師等人才靜悄悄地出宮了。

霍國公和霍景琛卻被霍太后特意留了下來。

「無恙,你們隨我過來。」霍太后帶著兩人走到了建安帝的御書房內。

「無恙,有件事情,如今卻是瞞不住了。」霍太后抿了一口茶,神色凝重地看向霍景琛。

霍景琛心裡一緊,頓時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一看霍國公,只見他緊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走進來端茶的霍公公聞言,身子一顫,福至心靈,抬頭一看霍太后,立馬明白了她的用意,微微點頭,親自去外頭守著了。

霍太后眼底閃過一絲傷痛,緩緩道:「無恙,原本哀家是想著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頭的,但如今皇帝生死不明,小人橫行,大盛危矣,這個秘密是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