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曦嘴角噙笑,心裡有些感慨那般意氣風發的公主殿下竟然曾經也有這般失落的時候,倒真是令她意想不到。

這時,馬車突然砰的一聲!

情急之下,江禾曦下意識抱住一旁的霍雲瑤,但她卻被馬車搖晃的慣性甩到了一旁。

「**奶,二姑娘,你們沒事吧?」車伕焦灼的聲音響起。

江禾曦下意識摸了摸手臂,只覺得火辣辣一震疼痛,掀開袖子一看,果然看到胳膊肘那裡破皮了。

「嫂嫂,你受傷了!」霍雲瑤急得眼淚汪汪,想要檢視江禾曦的傷口,卻又擔心自己沒個輕重加重她的疼痛,一時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時,霍國公夫人和霍二夫人趕了過來,一把掀開簾子,急忙了上來。

一看到江禾曦血絲瀰漫的胳膊肘,霍國公夫人倒吸一口涼氣,心疼不已,「曦兒受傷了!」

「瑤兒,你可有受傷?」霍二夫人亦是急得不行,向來沉靜的面容如今焦灼極了,拉著霍雲瑤上上下下檢視著。

霍雲瑤眼含熱淚,搖了搖頭,哽咽道:「我沒事,方才嫂嫂護著我,我沒有受傷,可是嫂嫂卻傷著了。」

聞言,霍二夫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對江禾曦十分感激,沒想到她居然能不計前嫌待瑤兒這般好,倒是她狹隘了。

「曦兒,多謝你了,你定然很疼吧。」霍二夫人面露慚愧,忙高聲道:「來人,快去請大夫!」

「是!」溶月急急忙忙應下了,撒腿就跑。

「幾位夫人,不好意思,我的馬車撞到了你們,不知可有人受傷?」一道清朗的男聲響起。

聞言,霍國公夫人裡面就氣炸了,低聲安撫了一番江禾曦後,面無表情地走下馬車,冷冷地盯著眼前的白衣男子。

「你是怎麼駕馬車的,竟然會撞到我的兒媳!」

白衣男子苦笑一聲,指著岔路口道:「實在是抱歉,方才馬兒受驚了,恰好就撞到了夫人的馬車,實在是對不住,我方才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所有損失我都會賠償的,希望夫人海涵。」

「海涵?如今我的兒媳受傷了,你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想混過去了,當我們霍國公府是好欺負的!」霍國公夫人柳眉一豎,凌厲的目光盯著白衣男子,冷哼一聲。

霍二夫人淡淡道:「盛京城鬧市中不允許快馬出行,你已經觸犯律文,按規矩應當判三日牢獄,罰款一百兩銀子,還要賠償我侄媳婦所有的損失。」

「今日是我們運氣好,沒有傷及性命,若是馬車裡頭是個老人或者孩童,如今都不知道傷成什麼樣子了?你擔待得起嗎?」

聞言,原本還覺得此事無關緊要的圍觀百姓神色一凜,不由得對白衣男子指指點點起來。

如今是江禾曦運氣好,萬一這馬車再快一些,說不定真的會出人命,若是馬車偏離方向了,撞到行人,那可真是要見血了!

白衣男子滿臉愧色,行了一禮,「兩位夫人恕罪,我實在不是故意的,如今最要緊的乃是讓馬車裡的夫人療傷,二位若是想要個公道,我定然不會推脫罪名。」

一看他這誠心認錯的態度,原本對他罵罵咧咧的百姓倒是不好意思繼續開罵了,反而幫著他說話。

「霍國公夫人,我看這位公子也不是故意的,若是府上夫人無事,不如就算了吧,以和為貴嘛。」

「是啊,那馬兒受驚也不是人能控制的,既然沒人出事,那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

「這位公子一看也不是壞人,霍國公夫人你們就算了吧。」

聞言,霍國公夫人氣得胸膛一陣起伏,深吸一口氣,皮笑肉不笑地盯著白衣男子,卻看到他一臉懺悔,一時之

間她不知道是說這人認錯態度良好還是會利用輿論了。

這時,江禾曦也由著霍雲瑤扶著走下了馬車。

「曦兒,你怎麼下來了?」霍國公夫人也顧不得追究了,忙走過來細細打量江禾曦許久,一看她只是手臂有些不方便,臉色倒沒什麼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江禾曦嘴角上揚,「娘,我沒事,若是意外,不如就算了吧,今日是好日子,免得為了我讓大家都不痛快,我們還要趕去舅母那裡,別讓大家久等了。」

「不行,你如今還傷著,先看了大夫再說,派人去跟華貞說一聲便是了,她若是知道你受傷了,還不知道有多擔心呢。」霍國公夫人不贊同地皺了皺眉。

江禾曦無奈一笑,只得答應了,轉而看向那個罪魁禍首。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歉意道:「這位夫人,實在是不好意思,馬兒受驚驚擾你了,在下願意以一百兩黃金,玉雪膏一盒,百年人參一支向夫人賠罪,還請夫人見諒。」

圍觀是百姓咋舌不已,紛紛嘀嘀咕咕地議論起來。

江禾曦挑了挑眉,其他東西倒是其次,這玉雪膏卻是好東西,去疤效果極好,千金難得,還是宮中之物,一般人可得不到。

這人不簡單啊!

一看江禾曦詢問性地看向自己,這般信賴的態度使得霍國公夫人眉眼柔和下來,柔聲道:「曦兒,你是受害者,你做決定便是了。」

「既然公子真心悔改,那今日之事便算了。」江禾曦此時大大方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