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當真是喜愛曦姐姐,寶寧都要吃醋了。」一旁的寶寧公主故意撅起了嘴,晃了晃霍太后的手臂。

霍太后笑罵一聲,「你這個鬼精的丫頭,我這裡什麼好東西你沒有拿過,今日倒是眼皮子淺了。」

「寶寧不過是仗著太后娘娘的寵愛罷了,娘娘就饒了她吧,臣妾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一番。」底下一個秀麗美人抿嘴一笑,眼波流轉。

「母妃!」寶寧公主跺了跺腳,嬌俏不已。

眾人都笑了起來。

江禾曦若有所思,抬眸看了一眼嬌俏女子,只見她俏皮地朝自己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微微頷首,果然見她笑得越發俏麗。

想必此人便是寶寧公主了,方才那個婦人便是寶寧公主的生母,淑妃娘娘。

黎皇后笑盈盈道:「曦兒你不知道,母后最是疼愛無恙了,知道他要娶妻以後,不知道樂了多久,以前一直唸叨著無恙什麼時候娶妻,如今可算是如願了,還不得好好疼愛你一番,你就收下吧。」

「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給你,這步搖還是陛下從前賞賜的,今日我就獻花送佛,就當是給你的見面禮了。」

黎皇后招呼江禾曦過來,不分由說地把鬢髮上的金步搖別到了江禾曦頭上,滿意一笑,「母后你看,曦兒果然是個美人,這步搖就跟為她量身定做一般,好看極了。」

「是好看。」霍太后滿意地笑了笑。

其他妃子一看黎皇后這般善待江禾曦討太后歡心,簡直要咬碎一口銀牙。

她們其中的許多人原本都計劃著要把孃家的女孩嫁給霍景琛,誰知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野丫頭,竟然不聲不響地搶走了京城簡在帝心的金龜婿,她們簡直恨不得生啖其肉,哪裡會善意對待江禾曦。

原本她們想著此人出身低微,雖然是鎮南侯的外甥女,但哪裡比得上她們府裡那些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世家貴女,若是太后娘娘露出一絲不喜之意,她們定要好好懲戒一番此人。

但沒想到,太后娘娘竟然十分開懷,而黎皇后,竟然也早有準備!果然是老女幹巨猾!

襄王母妃張貴妃氣得吐血,她本來也屬意要把侄女嫁給霍景琛的,自然不會對橫插一腳的江禾曦有什麼好印象,沒想到如今她倒是失算了,不過她在宮中歷練多年,早就練成了寵辱不驚,千人千面的本事。

即使心裡慪氣得吐血,面上卻不動聲色地柔柔一笑,「縣主果然和威遠侯是天生一對的郎才女貌,臣妾也沒有備什麼好東西,這手鐲還是陛下前些日子賞賜的,聽說還是舍羅國貢上來的玩意,不是什麼好東西,縣主不要嫌棄。」

江禾曦明顯感受到了隨著眼前這美人話音剛落,屋子內就詭異地安靜了一瞬,但她只做不知,恭敬道:「多謝娘娘。」

霍太后笑容逐漸消失,抿了一口茶,靜默不語。

屋子內氣氛頓時有些冷凝。

這時,一旁面容清秀的婦人輕咳一聲,面色有些蒼白,「歡屏,把東西拿過來吧。」

「這是我禮佛多年供奉的送子觀音,威遠侯和縣主將要喜結連理,臣妾沒有什麼好東西,此物就當是臣妾的一點心意,送給姑娘了,望姑娘和侯爺和和美美,多子多福。」

江禾曦裝作害羞地低下了頭,心裡卻想起昨晚霍景琛特意囑咐自己的事情,想必方才那個豔麗美人便是寵冠六宮的襄王母妃張貴妃,眼前這個柔弱婦人便是信王母妃德妃了。

一時之間,江禾思緒萬千,但面上卻不動聲色。

「你有心了,你身子不好,不必多走動,哀家得了一瓶枇杷膏,你拿回去用吧。」霍太后滿意一笑,淡淡地瞥了一眼臉色僵硬的張貴妃。

「多謝

母后賞賜,只是今日乃是大喜之日,臣妾怎好敗壞了母后的興致,靈卿多年不曾再次有孕,臣妾也想沾沾侯爺和縣主的喜氣。」德妃福了福身子,虛弱地輕咳一聲。

聞言,霍太后微微一笑,柔聲道:「你有心了,靈卿如今還年輕,生孕一事不必操之過急,隨緣即可,你也多寬慰她一些,高陽是個好孩子,皇家子嗣不多,郡主也是極其珍貴的,不要讓孩子傷心了。」

德妃柔聲道:「娘娘放心,高陽是臣妾的親孫女,臣妾定然會十分疼愛她的,可憐她小小年紀如今竟然開始唸書習字了,聽靈卿說還十分用功,臣妾實在是高興得緊。」

「是個乖巧孩子,靈卿也有些日子沒有帶著高陽進宮了,找個時辰過來見見哀家吧。」

德妃面露喜色,忙福了福身子,垂眸輕聲道:「是,娘娘。」

張貴妃一看德妃利用自己孫女在霍太后面前得臉了,越發不屑,不過襄王如今更是過分,後院妻妾成群,孩子卻一個都沒有!

還不如信王呢!

至少周靈卿還誕下一個嫡女,側妃也生了一個女兒,這都是建安帝的嫡親孫女,即使是女孩,那也是皇家的子嗣,極為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