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姑娘,家中還有事,我先告辭了。」

「趙姑娘慢走。」

直到看不見趙絮的身影了,一旁的襲月方才拍了怕胸口,有些後怕道:「姑娘,奴婢方才還有些擔心趙姑娘會找麻煩呢,幸好沒事。」

江禾曦沒好氣道:「人家趙姑娘可是真正的世家貴女,飽腹詩書,蘭質蕙心,怎會與我這個黃毛丫頭一般計較,你這樣懷疑人家,那是待人家的不尊重,日後不可如此。」

「姑娘,奴婢也只是擔心姑娘罷了。」襲月有些羞赧,餘光瞥到一旁的姚渠笑吟吟地看著她,以為他在看自己笑話,有些惱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姚渠莫名其妙被遷怒了,但江禾曦在身旁,敢怒不敢言,只得委屈地別開了眼。

江禾曦對兩人的眉眼官司一概不知,無奈一笑,帶著襲月離開了春江酒樓。

雲霓軒。

「溫公子,你瞧這件衣裳如何?」娜仁託婭心中無奈,這人已經耗在這裡大半天了,竟然還不肯走,死皮賴臉和她一起用完午飯以後,如今倒是又提出要買衣裳了。

寧侯府都不知道積攢了多少衣裳了,以他這般敗家的樣子,就算寧侯府再怎麼家大業大也經不起他這般揮霍啊!

娜仁託婭有心勸過他好幾回,但都被他瞪著眼驕矜自得的樣子弄得無話可說。

「小爺我有的是銀子,這麼幾件小小的衣裳能花幾個錢,你不必擔心,我賺的銀子這輩子都花不完,不必憂心。」

兼之溫見洲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娜仁託婭每次都極其不自在,最後一看他還是死不悔改,索性懶得再開口了。

罷了,又不是她的銀子,既然銀子的主人都不心疼,她胡亂操哪門子心,雲霓軒還能多賺些銀子,何樂而不為。

「溫公子,我瞧著這件衣裳花樣極好,雍容華貴,最適合貴夫人了,你覺得如何。」

「不錯不錯,就這件了。」溫見洲大手一揮,示意溫三付錢,其實他看都沒看,只不過是隨意點頭罷了,一看娜仁託婭臉上還是掛著一張假得不能再假的笑臉,心中越發不滿,冷哼一聲。

他倒是沒發現,從前那般柔弱乖巧的一個人,如今竟然變得這般狠心了,不管他明裡暗裡提示過多少回了,娜仁託婭竟然還裝作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真是氣煞他也。

也不知她這是學了誰,竟然如此油鹽不進,果真是有靠山以後就腰桿直了,如今都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都是江禾曦的錯!平白無事教壞了娜仁託婭,讓她學了她一身的壞毛病。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一道天籟之音從娜仁託婭背後傳來。

而溫見洲則直接黑臉了。

「靜和,你怎麼也在這裡?」江禾曦詫異極了,狐疑地看了好一眼溫見洲,再轉身看看一屋子紅紅綠綠的衣裳,確定

自己沒看錯,神色古怪地打量了他許久。

溫見洲腦子不動都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咬了咬牙,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壞他好事的某人。

這下子江禾曦越發摸不著頭腦,轉眼看向娜仁託婭,張口就來:「他這是來小日子了?臉色這般難看。」

娜仁託婭想了許久才明白江禾曦口中的意思,頓時臉蛋緋紅,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溫見洲更是磨了磨牙,壓低聲音怒吼道:「許久不見,你嘴皮子倒是越發利索了,可真是學得一手好本事!」

「好說好說。」江禾曦笑嘻嘻地應下了,只當做沒看見溫見洲的怒氣,耐人尋味地看了一眼溫三手中的衣裳,賊兮兮道:「靜和,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怎麼來雲霓軒買衣裳了,這可都是女裝,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癖好。」

說著,江禾曦還興致勃勃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眼溫見洲,語氣極其欠揍:「不過以你的花容月貌,確實挺合適的,不錯不錯。」

這下子娜仁託婭可是哭笑不得了,無奈地看著明顯是故意逗弄溫見洲的江禾曦。

「去你的!」溫見洲再也壓抑不住火氣了,就要踹一腳江禾曦,卻被她靈活地躲開了,越發惱火得很,死死地瞪著她。

幸好如今是中午時分,雲霓軒內沒有其他客人,若不然堂堂玉樹臨風的寧侯公子這般有失身份的炸毛模樣就要被人看了笑話,明日還不知會傳成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