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昀和阿暄如今好著呢,曦丫頭還把她們舅母帶過來了,她那個舅母一看就是富貴人家,那通身的氣派就連縣老爺夫人也比不了。」張氏眉飛色舞地說著。

一旁的江宇心中無奈,以前他孃親總是嫌棄江禾曦是個喪門星,如今聽到她回來了倒是一副高興得不得了的樣子,當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好。

「爹,大伯,既然二妹回來了,那我們先回去吧,晚些種豆子也不遲。」

「宇哥兒說的對,我們快些回去。」江大河忙不迭點了點頭,隨後嘆氣道:「幸好阿昀和阿暄沒什麼事情,要不然等我百年之後也不知道怎麼跟三弟交代,曦丫頭也真是的,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非得帶著兩個弟弟走這麼遠。」

「爹,當初要不是娘和大伯孃算計二妹的親事,你和大伯又不管這些,二妹也不至於離家出走。」江宇面無表情地說道。

「宇哥兒,怎麼跟你爹和你大伯說話呢!」張氏飛快地看了一眼臉色沉沉的江大山,朝自家兒子擠了擠眼睛。

江宇就當做沒看見,直直望向江大山,沉聲道:「大伯,如今四妹好不容易肯回來了,我們家做的事情不地道,我會帶著娘去找四妹賠禮道歉,希望大伯管教好大伯孃,讓她不要再算計四妹了,要不然三叔在天之靈不知道得有多傷心,我們一大家子竟然逼迫一個孤女。」

說完,江宇就頭也不回地大步流星離開了。

「大哥,你別生氣,宇哥兒最近唸書太累了,說話有些不中聽,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你體諒些。」張氏告罪一聲,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大哥,對不住,是我沒管好宇哥兒。」被自己兒子毫不留情地說教一番,江大河儼然也是有些不舒服,但這到底是自家的兒子,不好不維護他,「宇哥兒也是心疼曦丫頭,之前他也一直生我氣來著,說起來當初要是宇哥兒在家,說不定曦丫頭就不會離家出走了,以前曦丫頭可是最聽宇哥兒的話了。」

「宇哥兒學業要緊,哪裡管得著這些,你不必擔心,我不會怪罪他的,他是我們江家這一輩最出息的孩子,我又怎麼不明白他都沒說錯。」江大山嘆了一口氣,雖然他心裡還是有些惱怒江禾曦不管不顧就無聲無息地帶著江禾昀和江禾暄離開了,但如今說再多也沒有用,還不如好好處理此事。

「走吧,我們回去看看。」

而此時的江家小院。

「曦兒,你這裡打理得不錯,半點沒有荒廢的樣子。」看著農家氣息十足的整潔小院,梁冉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番,暗暗點頭。

「我走之前拜託王嬸照看一下屋子,都是她們的功勞。」江禾曦淺淺一笑,「說起來我還沒告訴她們我今日就回來了,阿昀,阿暄,歇息好以後我帶著你們去探望王叔王嬸。」

「好,我也想念王叔王嬸了。」

江禾昀和江禾暄乖巧應下。

「曦兒,我看你那大伯孃不簡單,以前她是不是沒少欺負你們姐弟三。」餘氏想到了方才的事情,又開口道:「嫣兒性子一向好,這婦人一看就不是簡單貨色,估計嫣兒也沒少在她跟前吃虧。」

聞言,江禾曦心中一暖,笑道:「其實也還好,孃親在世時有爹爹護著,大伯孃雖然看我們不順眼,但到底會顧忌些,不敢做過分的事情。而且,我大伯性情穩重,有他在,大伯孃不敢做太過分的事情,再說了,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人,哪裡會忍著別人欺凌我。」

說著,江禾曦翹了翹下巴,笑盈盈地看向面露憤怒的二人。

江禾昀嘟了嘟嘴,反駁道:「才不是呢,之前二伯孃還想要把姐姐賣給別人做妾室,二伯孃還和大伯孃一起欺負我們,爹孃去世以後,她們經常來我們家搶東西,要不是姐姐護著,說不定我們家的

東西都被她們給搶光了。」

一看餘氏越發生氣了,江禾曦緩緩道:「舅母,事情已經過去了,雖然我也十分惱怒大伯孃和二伯孃對我們家所做的一切,而大伯父與二伯父對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很失望,因為在他們看來,我不過是一個丫頭,遲早是要嫁出去的,但阿昀和阿是江家的子孫,我突然帶走他們,大伯父如今一定怨恨我不懂事,但我覺得自己沒有做錯,我問心無悔。」

「姐姐……」江禾暄直直望向她,眸光閃爍。

江禾曦微微一笑,看向面露沉思的餘氏,溫聲道:「但我終究是江家的孩子,阿昀和阿暄是不可能與江家脫離的,爹爹孃親也不會希望我與大伯父他們的關係鬧得太僵,所以,既然如今當初的事情沒有發生,那我就當做事情已經過去了,只是沒有下一次了,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機會重來一次的。」

其實她心中雖然替原主姐弟三人前世的遭遇感到不平,甚至憤怒,但現在所有的事情都終歸沒有發生,而罪魁禍首梁玉淑已經伏誅,洪氏與張氏雖然心腸歹毒,但她們終究是阿昀和阿暄的伯孃,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她總歸不能就這樣把她們二人狠狠報復一番,要不然,在世人面前,就是她不講道理與情面了。

但洪氏與張氏若是以後還想陷害她們姐弟三人,她就不會再客氣了,以後她們也不再是所謂的長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