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想起什麼,脫口而出道:「就算是之前供奉牌位的佛塔無意中著火了,師兄們也很快就把火光熄滅了,還」

江禾曦咯噔一下,急急忙忙打斷道:「你說什麼?供奉牌位的佛塔著火了?!」

「女施主……」小和尚臉色一白,遭了,師父說了,這事不能告訴別人,尤其是香客們!

他又闖禍了!

一想到自己一晚上闖了兩個大禍,萬一要是師父知道了這件事情,就算他不忍心責罵他,也一定會對他十分失望的,更不要說那些本就嘲笑他的師兄了,他們一定會嫌棄自己沒用的,嗚嗚嗚。

小和尚越想越難受,彷彿已經看到因為自己使得神聖靈驗的靈恩寺被百姓怒罵的場景了,心中拔涼拔涼的,害怕得都要哭出來了!

江禾曦緊緊盯著面色慌張的小和尚,眼皮子一條,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一見他如此害怕,只得特意放輕了聲音,柔聲道:「小師傅,我不是想要怪罪你,只不過那裡是供奉我爹孃牌位的地方,我只是有些擔心爹孃的牌位會因此受損罷了,你就告訴我好不好?」

聞言,小和尚面色有些鬆動,不好意思道:「女施主放心,佛塔的牌位大多數都完好無損,其餘略有損壞的牌位已經修繕好了,還特意請忘塵大師祈福過,牌位的家屬都十分滿意。」

「我們寺廟不是故意要瞞著此事的,只是霍將軍說這事畢竟不是什麼好事,免得引起大家的恐慌,這才把這事壓下去了。」

說完,小和尚緊張兮兮地看向江禾曦,生怕她對這個答案不滿意,要把這事洩露出去,這是這女施主為何一副如此呆呆的樣子,用師父的話就是好像失了心魂似的。

江禾曦完全怔住了,原來,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女施主,你沒事吧?」小和尚看她臉色越發難看,不由得有些擔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生怕她下一刻就要倒下了。

看到小和尚有些害怕的神色,江禾曦驀然驚醒了,勉強扯了扯嘴角,輕聲道:「我沒事,小師傅不必擔憂,此事我不會告訴旁人的,今夜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說完,江禾曦就轉身離開了,只是背影卻沒有來時那般輕鬆悠然。

小和尚怔怔地看向江禾曦離開的身影,良久後都回不過神來。

他怎麼覺得這女施主好奇怪,彷彿有些不安……

江禾曦怔愣地回到了廂房處,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許久後都沒有動彈半分。

「原來霍景琛那麼早就知道了我不是真正的江禾曦,那他為什麼什麼都不說,他都不害怕嗎?」

「我該怎麼辦,他如今知道了,我……我是裝作不知道,還是……」

「不行!不能直接問,一問不就暴露我是知道這件事的嗎,可是……」

「可是他已經知道了啊!那我直接問他應該沒關係吧……」

江禾曦糾結地撓了撓頭髮,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捂著臉無聲哀嚎幾下,又猛的倒在床上。

「不行啊,我要怎麼跟他說啊,難不成我告訴他其實我是個異世之人?那他會不會被我嚇死啊。」

「不對!他明明知道了,為什麼還要與我在一起!」

江禾曦突然想起來如今自己和霍景琛的關係,不由得嚥了咽口水,驚悚不已。

「他!他居然不怕鬼!」一聲驚呼從寂靜的屋子裡傳來。

這時溶月正好睡眼惺忪地走了過來,她睡夢中一直聽到有些動靜,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一想到江禾曦自己住在廂房裡,忙不迭穿好衣裳走了過來。

聽到這句話後,原本還睡意朦朧的溶月立馬驚醒了,急急忙忙敲門,「姑娘,怎麼了?

什麼鬼啊神啊的,你沒事吧?」

聞言,江禾曦嚇了一跳,心虛地理了理雞窩一般的頭髮,急切道:「我沒事,只是做噩夢了,你接著回去睡吧,不必管我。」

溶月沒懷疑什麼,鬆了一口氣,打著哈欠回一旁的屋子繼續睡覺去了。

「那我回去睡了,姑娘要是有事記得喊我。」

「嗯,我知道了!」

「姑娘,侯爺的書信送來了。」溶月漫步走了進了雅緻的屋子內,笑盈盈地看向坐在窗邊梨木桌子前看賬本的江禾曦。

江禾曦心中一慌,手下的賬本猛的握緊了,片刻後故作鎮定道:「拿過來吧。」

聞言,溶月柳眉一皺,狐疑道:「姑娘,這一向不都是你親自出去拿書信和其餘東西的嗎,如今與白還在外頭等著姑娘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