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曦一大早起來收拾好自己,坐著馬車趕到鎮南侯府,與餘氏,梁冉坐同一輛馬車,梁彧則因為秋闈在即,於是留在家裡溫習功課。

「曦兒,我與你講講成安侯府吧,你也該知道一些京城各勢力的情況。」餘氏理了理衣袖,笑望著兩個女孩子。

江禾曦點了點頭。

於是餘氏娓娓道來。

幾人說話間便到了成安侯府。

成安侯大兒媳早早便等候在門口迎接客人。

「妙涵,許久未見,你還是風采依舊。」餘氏一看見熟悉的身影,面上就帶了笑意,走上去輕輕拍了拍成安侯世子夫人的手掌。

「夫人還是一如既往。」世子夫人輕笑一聲,隨後笑看著江禾曦二人,朝梁冉禮貌頷首,故作不知好奇道:「這位是?」

餘氏笑道:「這是我的外甥女曦兒,我帶她過來看看。」

「原來是純熹縣主。」世子夫人巧笑嫣然,朝江禾曦微微頷首。

江禾曦淺笑點頭,不留痕跡地打量著眼前這明媚大氣的女子,一看她落落大方的做派,暗暗點頭。

不愧是皇后母家教養出來的姑娘,這規矩就是挑不出刺。

黎皇后向來以賢良淑德聞名,雖然一生無子,但卻極其受皇帝尊敬,想來與成安侯府也有很大關係,畢竟老成安侯一生戎馬倥傯,是大盛的肱骨良臣,極受敬仰。

江禾曦幾息之間腦海中便閃過許多想法,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嘴角噙笑。

這時,咕嚕咕嚕的車軸聲響起。

幾人好奇望去,只見一個雍容華貴的美婦人攜著幾個嬌俏動人的女孩走了過來。

「世子夫人,今日竟勞煩你親自出門迎接客人,實在是折煞我等。」美婦人看了沒看一眼餘氏幾人,之間笑盈盈地走到世子夫人面前。

世子夫人面上一僵,心中暗暗皺眉,這人還是這般混不吝,但臉上還是掛著得體的笑容,「陶夫人過獎了,這都是我的分內之事。」

餘氏翻了個白眼,也懶得理她。

一看兩人這不對頭的樣子,江禾曦眉心微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對方。

陶?

江禾曦一下子就想到了陶寅那張欠揍的胖臉,不由得挑了挑眉。

果然,梁冉下一刻就證實了她的想法。

「曦兒,這陶家乃是宮中陶婕妤的母家,陶家家主不過是個三品官,其家眷卻一向囂張跋扈,我娘一直看不慣她們的做派。」梁冉壓低聲音說道。

江禾曦輕輕地點了點頭。

對面那幾個暗自交談中的一個粉衣女子走了過來,嫌棄地掃了幾眼江禾曦,使得江禾曦暗暗皺眉。

「你就是江禾曦?果然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長得人模人樣的,但卻做出這等不守規矩、以下犯上的事情,當真是知人知

面不知心。」

「世子夫人,你是高潔之人,怎可放任這樣的女子踏足你們成安侯府,這樣就會玷汙了你們府上的!」粉衣女子彷彿義憤填膺極了,握緊了拳頭,一臉擔憂地看著世子夫人。

「陶棋!你算個什麼東西,區區一個庶女,竟然也敢辱罵我表妹,她可是陛下親封的純熹縣主!你見到她不但不行禮,竟還敢大放厥詞,你今日的行為才是真正的以下犯上!」梁冉冷著一張臉,凌厲的視線直直盯著粉衣女子。

聞言,陶棋面上閃過一絲慌張,手心微疼,但還是故作鎮定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就算她是純熹縣主又如何,如今她在京城中的名聲可謂是爛的不能再爛了,那個高門大戶敢娶這樣不守規矩的女子。」

江禾曦冷笑道:「我竟不知,替父母報仇雪恨居然就成了陶姑娘口中的不守規矩,那麼眼睜睜看著自家父母無辜而死卻毫不作為,就是你說的大義凜然嗎?那是懦弱!那是不孝!那是枉為人子!」

坐在一旁的明豔貴夫人仔細地打量了一樣老婦人的神色,發現她並沒有不高興才鬆了一口氣,笑和道:「可不是嘛,這孩子一聽就是個孝順孩子。」

老婦人笑而不語,一看貴夫人這略微緊張的樣子,心中無奈。

粉衣女子還想怒罵幾句,卻被世子夫人微冷的視線給定住了。

「勞煩鎮南侯夫人久等了,春華,你帶幾位貴客進去。」世子夫人歉意地看了一眼江禾曦,隨後朝陶棋冷道:「我觀陶姑娘言語癲狂,陶夫人還是好好管教為好,免得出來害人,今日乃是我們成安侯府的好日子,要是衝撞了貴人,陶姑娘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