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嫣妹妹一個正經的侯府嫡女,到頭來卻被你這個破落戶的蛇蠍婦人給殘害了!」盛懷瑾一想到那個溫婉賢淑的女子,不禁悲從中來,哽咽道:「母親,兒子也有錯,要不是我當初沒有察覺出這毒婦的陰狠,嫣妹妹也不會出事。」

「這不怪你。」一談到那個蕙質蘭心卻紅顏早逝的女子,老太君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拉著盛懷瑾慈愛道:「瑾兒,如嫣向來善解人意,定然不會怪罪你的。」

「盛懷瑾,你好的很,好的很啊!」梁玉淑神色瘋癲地指著盛懷瑾厲聲道:「你居然還念著那個***,這麼多年了我到底哪裡比不上她!你心裡竟然從未有過我,你對得起我嗎!」

說著,梁玉淑就要衝過去揪著盛懷瑾的衣裳胡攪蠻纏,但卻被盛懷瑾一腳踹開了。

一旁早在父母爭執不休就臉色蒼白的盛凝玉驚撥出聲,急急忙忙扶起自己母親,紅通通的眼睛直直望著自家父親,哽咽道:「父親,你怎麼能這般對待母親。」

盛致遠卻默不作聲地垂下了頭,半斂的雙眸閃過一絲水光。

一對上女兒悽婉的目光,盛懷瑾神色一僵,半響後握緊了拳頭,看著一雙兒女認真道:「致遠,凝玉,當年為父亦有過錯,倘若我當年多關心一下嫣妹妹的處境,若沒有認命聽從你們祖父的威逼,也不至於釀成大錯,這都是為父的錯。」

「但今日為父卻忍不了了,當年的錯誤不應該繼續下去。」盛懷瑾扯了扯嘴角,瞥了一眼怔怔地看著他的梁玉淑,淡淡道:「我與你們母親會和離,但我日後不會再娶,你們不必憂心。」

說完,盛懷瑾朝老太君鞠了一躬後,沒再看一眼眾人,邁步離開了。

盛凝玉呆呆地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挽留的話語來。

梁玉淑則是直接癱倒在地,掩面痛哭不已。

一看這情形,老太君沉沉地嘆了口氣,招手示意盛凝玉過來,拉著她白嫩的小手柔聲道:「凝玉,致遠,你們不必憂心,一切都有祖母在。」

「是。」盛凝玉雖然心中極其慌張,但還是囁喏地點了點頭。

盛致遠則木然地低眉頷首,隨後朝老太君一個恭敬鞠躬,頭也不回地大步流星離開了。

盛凝玉張了張嘴,但卻沒開口挽留,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來人,把梁氏請出去。」老太君宛如沒看見一般,平靜無波的聲音響起。

聞言,梁玉淑還想繼續反抗,但一接觸到老太君凌厲的視線,咯噔一下,不敢再說話,垂手低眉地離開了。

「除了凝玉和老大媳婦,其餘人都下去吧。」老太君朝眾人擺了擺手,輕柔地摸了摸懷裡盛凝玉的額間碎髮。

「是。」

等到屋子裡沒有閒雜人等了,盛凝玉咬了咬唇,忍不住開口道:「祖母,母親當真做了那般事情嗎?」

聞言,老太君幽幽地嘆了口氣,聲音悠遠道:「凝玉,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盛凝玉一聽,眼眶頓時紅了,但卻死死咬住牙關,不肯滴落一滴淚水。

「凝玉,無論如何,你都是我們盛國公府唯一的嫡女,稚子無辜,一切都是你孃的過錯,致遠和你都是好孩子,不必憂心。」盛國公夫人憐愛地看著盛凝玉,心中十分感慨。

良久後,盛凝玉方才垂眸輕聲道:「凝玉明白。」

一看她這樣,老太君和盛國公夫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擔憂。

「凝玉也累了,在祖母這裡歇息吧,晚上一起用膳。」老太君輕輕地拍了拍盛凝玉的小手,語氣極其輕柔。

盛凝玉明白老太君的用心良苦,自然不會拒絕,乖巧道:「好。」

「奴婢帶姑娘下去歇息。」一旁的陳媽媽接收到老太君的眼神,朝盛凝玉溫和笑道。

「勞煩陳媽媽了。」盛凝玉柔柔的聲音響起。

「母親,二弟與梁氏的婚事是怎麼一回事?」一看兩人離開了,猶豫了許久的盛國公夫人終於忍不住了,疑惑地看著老太君。

聞言,老太君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著對往日事情的追思,緩緩道:「你當年陪著老大去了外地述職,不知道此事,但不知道這等腌臢事也是好的。」

「不過你今日既然問了,我也不好瞞著你。」老太君看了一眼盛國公夫人,幽幽道:「當年與懷瑾有婚約的原本是平敬侯府的二姑娘梁玉湘,小名如嫣,但嫣兒卻在寺廟中被賊人擄走了,於是平敬侯府提出了把婚書上嫣兒的名字換成梁玉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