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他終於不死追著那個話題了,溫見洲微不可查地鬆了一口氣,隨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荷包裡的小鏡子,遞給了霍景琛。

“你看一下這面鏡子,是不是比銅鏡清晰多了?”

霍景琛驚訝地看著鏡面中清晰可見的自己,轉念一想,胸腔震動了起來,嘴角上揚的弧度越發大了。

“這是曦兒做的吧?”霍景琛篤定的嗓音響起。

溫見洲肯定道:“沒錯,這丫頭可真是了不得,居然又做了這麼一個寶貝。”

說著,溫見洲感慨萬千地嘆了口氣,不禁有些羨慕江禾曦。

“那是自然!”霍景琛自豪地掃了一眼神色複雜的溫見洲,眼裡滿是笑意。

一見他這傲嬌模樣,溫見洲沒好氣地撇了撇嘴,也不明白他在驕傲什麼,明明江禾曦和他沒什麼關係。

但聰明如溫見洲自然不會把這事點明,畢竟他還不想英年早逝。

“曦兒說她如今製作這鏡子的法子不太安全,想要去礦山看看有沒有好的材質,也好過用水銀製作鏡子。”溫見洲道出正事。

聞言,霍景琛立馬端正了身子,表情嚴肅道:“水銀可是有劇毒,最好不要用這個東西。”

“我到時候親自帶她去礦山看看,一定能找到別的替代品的。”

溫見洲懶得打破他口中的小心思,淡淡地點了點頭。

“我和曦兒還想開海運,打算利用海運去別的國家賺銀子,你覺得陛下會同意嗎?”

溫見洲大致把江禾曦的想法說了一遍,隨後神色期待地看著他。

“這個不好說,畢竟這幾年倭寇時不時侵擾青州,陛下也許會猶豫。”霍景琛沉吟片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去勸勸陛下不就好了,反正如今梁將軍不是一直鎮守青州,有他在,這倭寇成不了氣候的。”溫見洲慫恿地搖了搖霍景琛的手臂,眼神哀求地看著他。

霍景琛毫不留情面地抽回手臂,威脅地眯了眯眼睛,輕哼一聲,懶洋洋道:“我自然會與陛下說明情況,你不必擔心賺不了銀子。”

“有你在,我可就放心了,畢竟要是你開口了,陛下十有八九會答應的。”溫見洲也不在意他嫌棄的態度,反而美滋滋地做起賺銀子大夢來。

看著他這財迷的樣子,霍景淵無奈地嘆了口氣,不禁想到每次談到銀子都眼前一亮的江禾曦,倒是突然覺得他們兩個挺像的。

一想到這,霍景琛鄙夷地看了一眼掉進錢眼的溫見洲。

溫見洲有些迷惑地看著他,實在不明白他又怎麼得罪他了。

不過一想到自己捂緊的秘密,又安心地傻笑了起來。

濃重深邃的夜色猶如一塊質地上好的天鵝絨,月牙輕挽,靜謐高掛,朝沉靜的農家小院灑下萬千銀輝,鋪上了一層朦朧的柔光,而這輪皎潔彎月,卻逐漸被幾團隨風飄過來的黯淡烏雲給遮掩住了,如水光華被迅速遮掩。

江禾曦靜靜站在院子裡,垂眸望著手裡的黑楠木匣子。

咔嚓一聲,只見裡面靜靜躺在一個信封。

江禾曦挑了挑眉,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整封信件的內容。

一旁的李蘭花默默看著表情沉靜的江禾曦,咬了咬唇,猶豫道:“姑娘,是不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

靜靜等候的陳貴聞言,驚疑不定地看著江禾曦。

就連一向過於天真無邪的陳栓子,也異常緊張地看著她。

一見緊張兮兮的三人,江禾曦莞爾一笑,解釋道:“信件裡孫禹說他們在徐州遇到了匪徒,不過幸好孫禹早就做好了準備,除了幾個人受傷以外,沒出什麼大礙。”

“什麼!匪徒!他們膽子竟然這麼大,居然敢傷害朝廷命官?”李蘭花驚撥出聲,不可思議地看著江禾曦。

江禾曦沉吟片刻,開口道:“這徐州不知道為何,這兩年好像有些不穩定,孫禹說這匪徒好像已經紮根徐州好幾年了,但是當地朝廷官員一直沒有剿匪成功。”

“姑娘,我倒是知道這件事,這匪徒據說也是江匪出身,好像裡面的大當家還是何銀寶曾經的手下,名喚章通。”陳貴眼前一亮,立馬解釋道。

“可是孫禹怎麼沒有在信件裡說這件事情?”江禾曦疑惑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