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眾人還算識相,李蘭花這才神色舒展下來,走到別處忙活去了。

而坐在原位幹活的李大娘和一旁的張梅英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

日頭漸漸爬上正上方時,江禾曦把賬本都縷清了,伸了一個懶腰,喝了一口涼茶後就打算離開針織作坊。

咔嚓一聲,江禾曦一開啟大門,就看見李鐵牛等在外邊。

“姑娘,我舅舅他們回來了!如今就在姑娘家門口等著呢!”李鐵牛靠近江禾曦特意壓低聲音道。

聞言,江禾曦眼裡閃過一絲驚喜,忙不迭道:“那我們快回去。”

一走近江家小院,江禾曦就看見了陳貴和趙良一臉滄桑地站在那裡,身旁還有幾個男子,其中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壯漢尤為矚目。

“江姑娘!”陳貴一看江禾曦回來了,忙迎了上去。

“江姑娘。”謝良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江禾曦朝兩人點了點頭,也不問其他人的來歷,笑道:“陳大哥,謝大哥,辛苦你們了,快請進來。”

一群人走了進來,李鐵牛自發地為他們倒茶。

“江姑娘,這些都是兗州淮鬼愁以前的弟兄,這位就是三當家孫禹。”陳貴接過李鐵牛遞過來的茶水,指著滿臉絡腮鬍子的壯漢笑道。

“江姑娘好!我叫孫禹,鬼見愁是我結拜大哥,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此次前來是為了何銀寶一事。”孫禹朝江禾曦一個抱拳,聲音沙啞大喊道。

“孫大哥!”江禾曦忙站了起來,學著他一樣抱拳問好。

“何銀寶當初為了銀子和兗州府丞張狗官勾結在一起,假意勸我大哥詔安,卻暗地裡設下埋伏引誘我大哥和我前去,把我和大哥的人幾乎都害死了!”一想到淮江血流成河的慘狀,孫禹恨得眼眶通紅,死死咬緊牙關,生怕自己立刻就要去砍下何銀寶的腦袋。

“他們不僅瓜分了我大哥所有的家財,還要把屎盆子扣到我頭上,說是我拿走了所以的銀錢,朝廷卻分文未得!”

“但是我孫禹命不該絕!即使是身中數刀,竟然被我活了下來,那我必定要何銀寶血債血償!”

“江姑娘,我們是偶然間結識孫大哥的,出於同樣的目的,孫大哥幫助我們許多。”陳貴接過話來,說完還朝江禾曦使了一個眼色。

江禾曦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頷首示意他放心,畢竟她可不怕什麼江匪,只要大家有共同的敵人,那她們就是好友,她自然不會以貌取人。

一想到這,江禾曦笑意漸深,朝孫禹笑吟吟道:“孫大哥義薄雲天!實在是令我等佩服,想必陳大哥已經和你說了我與何銀寶的恩怨,那就讓我們以茶代酒,祝賀我們提前心想事成!”

“江姑娘大氣!孫某乾了這杯!”原本有些忐忑的孫禹立馬豪氣一笑,豪爽地猛灌一杯茶,茶水因他的急促動作順著他的脖頸灑了不少出來,一時之間顯得愈發面容猙獰。

江禾曦卻不怕這些,畢竟比起外表,更可怕的是人心,喝完一杯茶後笑眯眯道:“那我們就來商議一下如何一起對付何銀寶吧!”

“行!”孫禹大喊一聲。

“江姑娘,這是我和貴子在孫兄弟的幫助下一起查出來的東西。”趙良從袖子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了江禾曦。

趙良緩緩解釋道:“裡面有許多以前何銀寶**擄掠的證據,還有何銀寶勾結兗州府丞張志的一些證據,可惜時間過去太久,只能找到一些他們有來往的證據。”

“但是經過我們的查探,發現了以前跟著何銀寶的一個手下,他知道何銀寶的不少事情,當初何銀寶就是因為這樣想要對他滅口,沒想到被他假死逃了,但是卻被我們抓到了。”

“如今他被我們關在貴子的屋子裡,根據我們之前多日的審問,他已經招供了,其實何銀寶就是看中了鬼見愁的富裕身家,且想金盆洗手回到靈縣,而張志想立功,兩人一拍即合,就勾結起來害死了鬼見愁。”

“那個人叫許林,根據他的供詞,他說何銀寶為了防範張志反咬他一口,何銀寶特意留下了許多他們商議謀害鬼見愁的證據,就藏在一個特製的梨木匣子裡。”

“而且,何銀寶戒備心極其嚴重,許林說他不會把東西隨身帶著,就是怕人搶了去,他還要時不時檢查證據是否還在,許林估計他應該會放在書房或者臥房裡,尤其是一些死角地方。”

陳貴接過話來:“江姑娘不是特意讓鐵牛給我來信了嗎?我們就接著查了段姨娘的事情,裡面確實有她的手腳,就是因為她鬼見愁才答應詔安的。”

“沒錯!要不是這個惡婦撒謊她懷了我大哥的孩子,我大哥不想他兒子以後也是江匪,他怎麼會答應何銀寶所謂詔安的鬼話!這兩個狗男女,我一定要把他們碎屍萬段!”孫禹一聽,立馬勾起了怒火,面容猙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