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道苟華勾結的人還有哪些?他什麼時候做起這個勾當的?你們的人到底有多少!”霍景琛丟擲一連串的質問,面無表情地看著表情慌亂的薛昆。

察覺到霍景琛凌冽的涼涼視線,薛昆身子微微顫抖,低頭恭敬答道:“小人四年前就跟了苟華做事,他是去年才開始做柺子行業的,有一日他十分興奮地跟小人一群手下說,他日後要帶我們發大財,從此以後,我們就帶著手下的人在柳州城和荊州城裡尋找那些相貌好的孩童。”

“不過說來也奇怪,苟華只要那些十歲以下的孩童,其餘的都不要,一開始小人不明白他的用意,直到後來看到一些貴族……”

“才知道苟華都是故意收集這些孩子的,就是為了討好一些官員和富戶,苟華因此賺了一大筆銀子,還結識了夏興,不是,應該說夏興也參與了這件事,還是夏興幫著苟華掩護行蹤,要不然苟華也不會如此囂張。”

“小人地位低下,苟華也不會把這些重要證據告知小人,這些都是小人自己查探出來的,其餘事情小人一概不知。”說完,薛昆低頭不語,模樣異常安分恭敬。

霍景琛立馬朝霍與白使了一個眼色。

霍與白立即明白他的用意,一個抱拳,恭敬退下了。

“行了,把他押下去,再把苟華夫妻倆帶過來。”霍景琛擺了擺手,示意霍驚雲動手。

薛昆臉色愈發蒼白,張了張嘴,到底沒敢再說什麼,聳拉著頭認命離開了。

“霍將軍,這不關我的事啊!這都是夏興讓我做的,還有我這蠢婆娘!都是他們逼我做的!”一被押上來,苟華就大聲嚷嚷著,臉上滿是恐懼後怕,腳下甚至還多了一攤水跡。

一看他這幅慫樣,霍景琛不屑地睨了他一眼,也懶得親自動手了,看了一眼霍驚雲。

霍驚雲點了點頭,嘩啦一聲,一腳踹得苟華半跪在地,沉聲道:“說!其餘被你賣去的孩童此刻都在哪裡?”

“我說!我說!夏興這個老狐狸,他早就把那些證據都銷燬了,但小人早就留有後手,就是為了將功贖罪,霍將軍,小人把那些名單都埋在了院子的大棗樹底下,都完好無損呢!霍將軍派人去拿便是了。”苟華搓了搓手,狗腿地朝霍景琛跪了跪,討好地看著他。

“繼續。”霍驚雲冷哼一聲。

“是!小人還要揭發這個臭婆娘!都是她讓我做柺子的!要不是她說什麼達官貴人們都好這一口,小人至於放著自己的賭坊買賣不做,去做這等傷天害理這事嗎?”苟華爬了起來,踹了一腳低頭不語的魏三娘,隨後朝霍景琛訕訕一笑。

“你說。”霍景琛這倒是來了興趣,饒有興致地看著垂眸不語的魏三娘。

“小婦人沒什麼好說的,將軍既然已經抓到我們了,判刑便是了。”魏三娘輕柔的聲音響起。

“霍將軍,你別看她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她可是蛇蠍心腸的惡婦!當初就是她說她被青樓老鴇給欺負得不成樣子,小人才把她從青樓裡贖回來的,但是小人這些年可謂是遵紀守法得很!”

“要不是她一直在小人耳邊慫恿,說什麼這可是一筆難得的好買賣,她還認識幾個姐妹,能幫著咱們做這事,要不是她的罪過,小人至於犯下這等錯事!都是這惡毒婦人的錯!”苟華越想越氣,就要再次踹倒魏三娘。

霍驚雲推了他一把,眼含警告地眯了他一眼,使得苟華立馬安分下來,做鵪鶉狀低下了頭。

聞言,霍景琛靈光乍現,突然想到什麼,勉強壓下心中的複雜,片刻後方道:“驚雲,你把魏三娘先帶下去。”

霍驚雲抱拳應下,也不管死命掙扎的魏三娘,把她押了下去。

接收到魏三娘陰惻惻的視線,苟華身子下意識抖了抖,但眼角睹到一旁的霍景琛,膽子瞬間大了,不禁瞪了她一眼。

直到兩人的身影離開了,霍景琛意味不明地看了苟華一眼,沉聲道:“你說清楚!魏三孃的來歷是什麼。”

“霍將軍,您怎麼突然問這個?”

苟華不解地看著霍景琛,下意識嘟囔了一句,但掃到他凌厲的眼神,身子一抖,立馬殷勤答道:“就是三年前小人去青樓玩樂時,見到她被老鴇欺凌,瞧她實在可憐,就把她帶回來了。”

“聽老鴇說她從小就被養在青樓了,是個犯過事被賣的官家女子,還精通文墨,小人見她十分聰慧,就漸漸地把許多事情都交代給她,誰知道她膽子竟然這般大,竟然敢做起柺子的勾當來,還敢慫恿小人幫他做惡事!”

“霍將軍,你大人有大量,一定要明辨是非啊!小人是被拖累的,這些都是魏三娘乾的好事啊!”

見他又要鬼哭狼嚎起來,霍景琛不耐煩地皺了皺眉,朝回來的霍驚雲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