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街道路邊的臺階上,楚文才和吳黎看著安靜的行人,一邊喝著手裡的啤酒一邊聊著天。

路燈下楚文才從褲兜了掏出被坐扁的煙盒,從中掏出一根皺皺巴巴的香菸叼在嘴上,點了起來。

煙氣嫋嫋,路燈充當漫天星斗,一旁的吳黎伸出手臂搭在楚文才的肩膀上,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說道,“你是不是得給她們也說聲啊?”

她們是誰不言而喻。

楚文才愣了下神,然後嘆了口氣然後回答道,“委屈你了。”

墨分五色,人有良莠,吳黎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談戀愛就遇到了楚文才這個極品的渣男,能不委屈麼?

吳黎笑了笑說道,“第一次談戀愛麼,總要努力去試試啊,而且不要擔心我···也沒那麼委屈,起碼你沒有騙我。”

楚文才不是沒辦法折騰吳黎,比如說撒謊套路情感操控,等她徹底的離不開自己的時候,再說一句:我是真的愛你,想和你在一起,你不要擔心哪些將來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交給時間,它總會抹平一起的。

但楚文才是真的不願意,也不能對吳黎做這種事情。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像吳黎一樣,看到楚文才最糟糕的一面,而且還能沒有原則的配合著他的壞,陪著他一起墜落。

“我好像變成了我自己最討厭的樣子了。”楚文才悠悠的說道。

吳黎託著腮幫子疑惑的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楚文才吐出一口煙霧後,淡淡的說道,“我開始不相信姑娘千里夜奔只是單純的欣賞你的才華,開始不相信姑娘真的喜歡我,只是因為我能寫出三兩句肉麻的情詩;開始不相信就算有地溝油,槍擊案,世界始終是存在美好的事物;開始不相信一往深情其實生過百般算計,不相信有人從一開始就想和自己白頭偕老。不相信愛比x愛更容易接近彼此,不相依姑娘喜歡不喜歡自己跟錢,容貌,地位,都沒什麼關係。”

頓了頓楚文才繼續補充說道,“還有就是我越發的不要臉了,對愛自己的人索求無度,覺得一切理所應當,毫不珍惜,窮盡心智欺騙身邊關心自己的人。極度自我,認為全世界的人都欠自己的,在愛情裡穿著外套帶著面具從不以真心示人,充分掌握了傷害別人的技巧,並且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明明自己是施暴者,卻總能巧妙的偽裝成受害者······”

吳黎將頭抵在了楚文才的肩膀上,然後說道,“總結起來就是別人都是在裝純,就你是在裝不純,實際上你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幼稚到了極點。”

聽了吳黎的總結後,楚文才伸出一根大拇指然後稱讚道,“不虧是你,一語中的!不過什麼是純,什麼又是裝純,這能分得清麼?”

吳黎撇了撇嘴說道,“純就是我說讓你滾,你就真的滾了,裝純就是我說讓你滾,你緊緊的抱著我,裝不純就是我說我讓你滾,你假裝不純的緊緊抱著我,可內心卻委屈到了極點。”

楚文才有些驚奇吳黎能說出這番具有哲理的話,哈哈一笑然後說道,“你看,這就是我不想把你這二百多斤肉讓人的原因,你把我看的透透的。”

“你才二百多斤肉!”吳黎氣呼呼的回懟道。

將頭傾斜靠在吳黎的頭上,楚文才繼續說道,“我不想打著深層次友誼的幌子去佔領你的情感高地,也不願意說希望你能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人然後祝你幸福。其實我不是不願意放下一切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麼?”吳黎不解的問道。

“還怕我做不到。”楚文才平淡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我怕我和我老子一樣,所以很難做出這個決定。我太貪心了,貪心的想要一輩子,而朋友可以一輩子,做戀人或者夫妻,我怕你到時候真的委屈然後和我老死不相往來,正是如此所以我一直和你保持這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樣子。”

“你特麼的·····”吳黎憋了半天出口說道,“當我是朋友你睡我?”

正陷入到情緒當中的楚文才被吳黎罵的一愣,然後摸著鼻尖訕訕的笑道,“好久沒有聽你說髒話了,蠻親切的。”

“我真是,不知道罵你什麼好了。”吳黎哭笑不得的說道。

看著吳黎的樣子,楚文才突然靈機一動然後說道,“要不咱倆玩個遊戲吧?”

“嗯?”吳黎頓了頓接話道,“什麼遊戲?你說。”

“接下來我們的每一句聊天都在前面加上一句他媽的怎麼樣?”楚文才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