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夏末初秋,金陵浦口以北國道邊緣西北側,入夜,陰沉沉。

漆黑的的道路沒有一盞燈火,那是一種徹底的黑暗,這種黑色似乎是要把人世間一切的愛恨情仇都揉捏在一起,然後再孕育出一個難以言說的故事。

黑色的奧迪的車的車燈射出的光像兩把利刃,撕裂黑暗,徐徐而來。

王林緩緩停下車後,轉過身看著後座的專案經理還沒睡醒,直接拉從褲兜裡摸出了一把甲殼蟲的鋒利跳刀,沒有任何猶豫的捅進了對方的大腿根深出。

自知疏於鍛鍊的自己和對方在體能之上其實差別並不是很大,王林為了防止今天晚上老天給的機會有什麼意外,所以一刀下去之後,趁著對方驚醒沒來得及反應的,王林反手握著的匕首便數次次捅在了同一只腿的不同部位。

專案經理被劇烈的疼痛刺激的情形過來後,立馬想要推開門逃出了車內,可車門早已被王林鎖死。

見推門無果之後,專案經理強烈的求生慾望讓他轉過身來,想要撲向王林,可王林一開始就沒打算和對方拼命,於是在捅完數刀之後,將車內的音樂聲調至最大,然後便快速的推開門下車,並再一次的鎖死了車。

離開車後,退了四五步與車拉開了距離,看著因為專案經理瘋狂拍打車身導致不停晃動的車體,王林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

奧迪的密封性不錯,三米外的王林依稀可以聽見車內的音樂聲和夾雜其中微弱的求救聲。

王林死死地站在原地,渾身上下不受自己控制的抖動著,在這抖動之下,匕首之上的血滴緩緩滑落砸落在地上的塵土之上。

等了約莫五分鐘左右,車內的呼救聲變得不可聞,王林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然後重新攥緊匕首,朝著朝著車前走去。

千度上說,一旦大動脈出血,一般十來分鐘左右會流失身體血液的百分之三十左右,接著人就會休克。

王林不確定自己那一頓瞎捅到底有沒有捅破對方大腿上的股動脈,也不確定那個專案經理到底有沒有休克。

但是王林還有話跟他說,他要聽他當面說一句對不起,所以不能等對方真的沒了意識。想到這王林挪動腳步走到車前,看著滿是鮮血的的車窗玻璃,按下了車輛解鎖鍵。

車燈閃爍了兩下之後,車內並沒有動靜傳來。於是王林繞過車身拉開了後座的車門,想要看看車內到底是怎樣一個情況。

車門剛剛被拉開,早就蟄伏在車內的專案經理一個猛推,於是王林被這一重擊拍在腦袋上,頓時失去重心措手不及的坐在了地上。

專案經理見狀,立馬推門下車,拖著左腿,沿著國道超前艱難的跑去,同時一邊大聲呼救著。

王林先前的緊張和不安被這一門拍的煙消雲散,隨即站起身來沿著國道上的一行血漬緩步追上了去。

由於失血的原因,專案經理越跑越慢,呼喊的聲音也越衰弱了下去,他想跑可是他太慢了,慢的趕不上凌晨太陽的升起,慢的躲不開身後緩步而來的王林。

走到癱軟在地上的男人面前,王林點起一根菸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掙扎著向前匍匐著。

男人往前爬一步,王林挪動腳步然後跟著移動一小段距離,重複了幾次後,男人最終絕望的徹底放棄了。

“大哥你是不認錯人了啊,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啊。”男人哭著說道。

面臨死亡的第一個階段——否認。

王林在男人身前蹲下來之後,用手扯著男人的頭髮仔細端詳了一下,然後說道,“不會認錯的,我一路上都確認過好多次了,畢竟我自己也怕認錯人。”

面臨死亡的第二個階段——憤怒。

聽到王林的話後,男人用僅有的力氣扯著嗓子喊道,“你特麼就是個神經病,草擬大爺的,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你遲早也得給槍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