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才夾起一筷子肉,用手託著還滴落著湯汁的羊肉湊到沈玥的嘴邊,然後開口說道,“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你就是想的有些多,從前也是,現在也是。”

沈玥微微張開口,配合著楚文才餵食的動作,然後一邊咀嚼著一邊說道,“可是我覺得你不好。”

楚文才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吃著上好的羊肉,喝著金標二鍋頭,還能邊吃邊吧唧嘴,這有一點不好的樣子麼?”

沈玥有些急迫的按住了楚文才的拿著酒瓶的手,然後說道,“我知道的,你本身不是那樣一個人,你的善良和你現在的冷漠有了衝突所以你會煩悶,你是在心底是害怕虧欠每一個人的······”

“呸,哪來的姜?”突然楚文才一口將嘴裡的食物吐出後,罵罵咧咧的說道,“你說姜這個玩意神奇不神奇,無論它在什麼菜裡都能裝成肉啊。”

楚文才頓了頓,重新夾起羊肉放進鍋裡涮著,有些不解說道,

“你說的不對,我為什麼會虧欠她們?

感情的關係裡大多都是我在付出,我提供了浪漫,提供了物質,除了沒提供真心以外,我並沒有索取什麼,也從頭都沒有要求什麼,所以我為什麼會虧欠?

可能在我這都是假的,可在她們哪裡全市真的的啊。

所以我為什麼會虧欠她們?”

“可是你現在是真的生病了······”聽了楚文才的話,沈玥有些煩躁的說道。

楚文才突然大笑了起來,等到笑聲停止之後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沈玥啊,我們面對生活中發生的事情,你與我的選擇是完全不同的。”

“什麼意思?”

“比方說假如我們都是普通人,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遲到了,你就會著急慌忙的穿上衣服,奔向公司,一路上你心情焦慮煩躁,終於在遲到半個小時後來到了公司門口,然後心情極度鬱悶的被罰了五十元,影響了你接下來一天甚至幾天的工作生活。

但是我不一樣,一樣的狀況下,我會在路上順便買一個煎餅果子,再拿上一杯熱騰騰的豆漿,一邊吃一邊走向公司,然後我被罰了二百元。

五十元和二百元怎麼選?

我的選擇是一杯豆漿和加了香腸的煎餅果子。”

楚文才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的病也許有你說的原因,但更多是其他的原因。

這段時間我也自我剖析,比方說我的陰暗面和光明面,在某些坑爹的東西的作用下被放大導致了衝突。

比方說我骨子裡的懦弱和卑劣,和我向往的自由和豁達互相不相容。

可我現在想通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兩全其美的感受,所以人不妨自私一點。”

沈玥還是沒有聽的太懂,但是選擇了不去追問,“那麼你後面會慢慢變的好起來麼?”

“如果你說的好是和之前你認識我的時候那樣,恐怕不會,但我覺得會更好。”楚文才將最後一口肉塞進了嘴裡,然後悠悠的說道,“但是得等一等,因為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做,哪怕以後知道這事情我錯的很離譜,但是不做的話我會想一輩子的。”

“你指的是什麼?”沈玥問道。

“很多事情·······”楚文才緘默之後,緩緩抬起頭看著頭頂上的天空,然後說道,“我有感覺,我需要一個機會,來跟自己做個和解,也是和一個交代。”

“什麼機會?我能幫到你麼?”沈玥又幫楚文才倒了半杯酒,然後說道。

楚文才喝下了杯中酒後,微微一笑然後站起身來“什麼機會我也不知道,我在等。”

“現在幹什麼去啊?”沈玥跟著楚文才站起後,隨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