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不靜,街道上依舊喧鬧。

楚文才喝了酒,吳黎自然是不允許楚文才碰車的,於是二人來到了公交車站前。

感受著晚風的舒適,二人登上了緩緩停駐在面前的608路公交車,挑選了兩個靠窗相鄰的位置坐了下來。

吳黎有些懵逼看著楚文才,一臉困惑的問道,“去哪啊?你怎麼神神道道的。”

楚文才故作著這一臉嚴肅的樣子,說道,“先別說這個了,看過《暗戰》沒?你說咱們倆像不像電影裡的男女主角?”

“你這傢伙怎麼想一出是一出的,別瞎比喻,男主最後掛了,我可不想你那樣。”吳黎將頭偏向窗外。

外面行人如織,車水馬龍,如水流般朝後流去。

楚文才嘿嘿一笑伸出手來,搶過了吳黎的包隨手一番就拿出了藍芽耳機,

“我就知道你肯定戴在身上。”楚文才說道。

一邊說著,楚文才一邊將兩枚白色的耳機拿住來放在手心說道,“來,我們小時候不是老學電影裡的情結麼,我是個演員啊,這會情緒到了,陪我玩玩麼,別那麼無趣。”

吳黎無奈的笑了一下後,伸出手捻起一枚耳機側頭放在耳朵中,認真的傾聽著裡面自己喜歡的音樂。

“做戲做全套啊。”楚文才伸出手直接將吳黎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壞笑著說道。

車輛到站的聲音響起,吳黎一頭如瀑布一般的秀髮就灑落在了楚文才的肩上。

“有警察,你看過來點。”音樂聲中,吳黎將頭靠的更緊了些,記憶裡女主的臺詞有些模糊,於是便嘴角帶著笑意自由發揮道。

楚文才故意咳嗽了兩聲,然後用傷感的聲音說道,“這是最後一次見你了·······”

車窗外的風撩起了吳黎的髮絲,感受到有些癢的吳黎伸出手輕輕捏住了那縷鬧氣的秀髮,然後用手指在空中畫了個圈,將頭髮纏繞在了食指上,輕輕挪動了下靠在楚文才肩膀上的腦袋,側過頭看向窗外,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只是這輩子而已······”

吳黎是聰明人,而楚文才已經敏感的如同一臺冰冷的機器一般。

二人雖然都在裝傻,可彼此都知道自己對對方的感覺。

吳黎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楚文才的,或許是很久很久的那個下午,又或者這種喜歡是發生在楚文才莫名的改變之後的事情。

吳黎有些說不清楚。

可不得不承認,現在的楚文才就像是一個迷人的漩渦。他用一顰一笑,一個隨意的肢體動作,甚至是一個下意識的眼神,就可以營造出一種曖昧而深情的環境。而可悲的是人總以為自己是有主觀能動性的,但實際上卻都是受環境控制的。

楚文才這個移動的漩渦深淵,不受自己控制的開始饞食吞噬掉了周圍的海草,魚蝦,以及任何在範圍內可見的東西。

在這個被楚文才所塑造的領域範圍內,你只要是女人,只要你靠近,就無法避免的會淪陷。

他的每一句話語都像是魔音灌進了腦子中一樣,你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可你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於是你想啊想啊,突然一抬頭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這個漩渦的附近了。

然後,逃不掉了。

這個漩渦的中心是黑洞,是深淵。幫楚文才欺騙過幾次女孩的吳黎很清楚的知道哪些個女孩是怎麼淪陷的,所以一直堅守著自己和楚文才朋友的界限。

可有些事情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個世界上總有這麼一個人,即使他劣跡斑斑沾花惹草,可問題是你就是隻對他有感覺。

喜歡這樣的一個人值不值得?吳黎當然知道不值得,所以讓自己不要喜歡楚文才。

可吳黎不知道的是,愛一個人就是不問值不值得······

另一邊,楚文才雖然明瞭自己悸動的原因,可是卻和以前一樣並沒有要和吳黎在一起的想法。

以前可能是沒感覺,或者是自卑。

而現在的楚文才覺得自己這樣的人沒資格好好去喜歡一個人,因為這樣的自己是談不上有任何將來和幸福可言的。

“楚文才,你就沒有真正想著喜歡一個人啊。”吳黎枕在楚文才肩上,仍舊盯著窗外悠悠的說道。

“我啊這個人血裡帶風,骨中生刺,估計這輩子都是安生不下來了·····”楚文才頓了頓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