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才緩緩站起身來洪鐘一般的聲音再次響徹整個會議室,“我說我隱瞞真相,態度不端正,但我沒有出賣朋友。”

胖校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楚文才,“你以為你再跟誰說話?楚文才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是誰,然後走出這個大門,回去等候處分。”

楚文才擺了擺手,“不用了,我不需要這個機會。”

陳鋒一臉焦急的朝著楚文才喊道,“你趕緊給我坐下,好好說話。”

楚文才環視了眾人一圈,聲音又大了幾分

“我不知道你們的人生理念是什麼。

可我小的時候,因為偷家裡錢被父親抓住,為了不被懲罰,我就舉報我說我姐也偷了。

結果父親揍我揍的更使勁了。

我哭著問父親為什麼的時候,我父親摸著我頭告訴我,

“不要當叛徒,不要告密,不能出賣他人以獲得自保。”

這十幾年來我都以這樣的價值觀在生活著。

面對酒後的流氓非禮我的女性朋友,我站了出來,我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校外打架鬥毆是我做錯了,捱打認罰都要站穩,我認。

可說如果不出賣朋友,就要更加嚴厲的處罰我,以此來逼迫我賣友求榮?

對不起,我不接受。

我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裡做這種事情是不是很輕鬆,可就現在的我來說,

我做不到。”

胖校長怒火中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說完了沒有!”

楚文才更用力的拍在桌子上以做回應,

“遠遠沒有!

翻邊課本和歷史書,字裡行間教我怎麼弄做一個好人。

可來到大學後,卻要讓我學會賣友求榮?

我也許成不了龍,可我也拒絕做一一支隨風搖擺的牆頭草。

如果我真的接受了您的提議,那就是真真正正的玷汙了這座學府所堅持的精神,辜負鐫刻在校門口那座巨石上的校訓了。

或許檔案裡的處分會跟隨我一輩子,讓我找不到好的工作,沒有好的人生。

但我想說,這並不可怕。

比這更可怕的是我學會了怎麼拿自己堅持的東西、自己的信念去交換利益和好處。

比這更可怕的是我學會了評估利弊,學會了能夠笑著把自己親近的人推向火坑。”

驚動的情緒讓楚文才雙目泛紅,澎湃分泌的腎上腺素讓手止不住的抖動,而這種抖動又將會議室內的情緒渲染的濃重了幾分。

“育人於才,重德重道,明德尚行,博學修身。”楚文才一字一字的念著校訓,

“我在努力的重德,尚行。

我不能夠十分確定的告訴自己,今天我的緘默是否是一個明知的選擇。

不過我可以十分肯定的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我不會因為不安的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並且在睡前我可以肯定的對自己說,這種緘默叫正值,叫勇氣。”

楚文才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其實我說的這些事情大多數人都懂,可往往站在十字路口面對選擇的時候,明明知道哪條路是對的,可大多數都不會去選。

為什麼?

因為這條路太特麼艱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