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開口,魏夫人也謹慎了許多,國公府不比普通人家,如今沈暮正是炙手可熱的人物,更不提魏婉也是個玲瓏心思的人,一不小心,反倒可能將好事變了壞事。

“我今兒出來的匆忙,可見姑娘實在是投緣,不如就將這玉簪贈與姑娘吧。”

魏婉說著,拔下頭上的玉簪子,又親手簪在沈丹雪的頭上。

“瞧瞧,原先戴我頭上,恐怕還是糟蹋了東西,非是姑娘,這才能瞧出這簪子的好來。”

魏婉也沒有執意推辭,成與不成,這都是魏夫人一份心意,再說府裡現如今什麼名貴的東西給不起,犯不著在這兒謙讓。

既然說起了話,魏婉自然也就邀魏夫人同坐,也正和魏夫人的心意。

“今年的天涼的比往年還要早一些。”

魏婉說完,魏夫人也點頭,“是啊,昨兒他二叔回來,還帶了兩張定頂好的皮子,說完過年給我裁衣服用,我這樣年紀的人了,何必費這樣的心思,又仔細給他收起來,等他娶妻時上聘用呢。”

看來魏夫人心裡還是更中意自家的二爺,魏婉仔細記下,現如今不好表態,總要等回去了好好探聽一番。

眾人坐在一起說笑,時間過的也快,眼看日暮黃昏,大家也都乏了,便紛紛起身告辭。

蔣夫人親自送魏婉與沈丹雪上了馬車,又叮囑車伕,“路上千萬小心,夫人飲了酒,可不好驚了酒勁。”

等馬車緩緩進了城裡,魏婉這才拉住沈丹雪的手輕聲問道:“可覺得不好意思了?”

沈丹雪搖了搖頭,“女兒家,早晚要有這一遭的……”

魏婉輕笑,一看便知道她這是害羞了。

“傻孩子,也不是有人說便能成的,你只管放心,萬事有我,一定給你尋一位樣樣拔尖的如意郎君。”

聽她這樣一說,沈丹雪頓時更不好意思了,“嫂嫂這是說什麼,可不是故意來羞我?”

回到府中,魏婉把沈暮拉到近前兒來,把今日魏夫人的話仔仔細細說了一遍,沈暮皺眉,“不必打聽了,她家二爺入了巡防營,好壞我親自去看,一眼便知。”

魏婉聽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抬手輕輕拍了他一下,開口說道:“你怎麼這樣糊塗,八字沒一撇的事,你上趕著去見他做什麼?”

沈暮究竟是個男子,縱使再疼愛妹妹,也總有想不周到的地方。

“不過見一面,也是職責當中的事,有什麼不妥?”

魏婉白了他一眼,“魏夫人今兒才說了這話,沒兩三天你就跑去替妹妹相看,倘若傳出去了,得叫讓人怎麼說丹雪?你呀。”

沈暮想想,倒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巡防營的張將軍曾同我一起上過戰場,也算是生死之交,況且他這人口風一向很嚴,倘若問問他?”

魏婉想想,點了點頭,“能有這樣信任的人自然是好,不過你同他說起時也不要太過,只叫 他慢慢來就是,丹雪年歲還小,萬萬不可顯露出恨嫁的心來。”

“一切聽你的安排。”

沈暮說著,突然低頭在魏婉額頭親了一下。

魏婉心虛看了看四周,惜梅識趣轉身去擺弄桌上的水仙,可嘴角笑意分明將她的小心思暴露的一乾二淨。

“這麼多人瞧著,你這是做什麼。”

魏婉輕聲斥責他兩句,可兩個知心人,夜色已晚,所謂斥責也就成了撒嬌。

沈暮直接一把將魏婉抱起,朝屋裡走去,惜梅一向有眼色,悄悄息了外間的燈,關門在外頭侯著。